柳珣也不在乎，在一屋子都滿臉寫著順從不要選我的人中挑了個豆芽菜，是真豆芽菜，比柳珣矮了有半個頭，瘦肥大小，一副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模樣。

“不是大人看著我好欺負吧？”吳用說。

邊軍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柳珣，他在辨認柳珣所說的真偽，柳珣像是明白他的所想，“你彆無挑選，隻能信我。”

“和你討論的人是誰？”柳珣問。

柳珣皺眉，轉頭確認吳用把該寫的都記上了，就對牢頭說，“把他帶下去吧，請個大夫來看看，一日兩餐也不要少他的。”

吳用皺著眉跟著走下去，苦思這到底是不是誇獎。

“有五千人。”邊軍說，“大人可曉得，上虞關邊軍現在有多少人？”

“一千人，滿打滿算一千人，算上缺胳膊少腿的，算上夥伕餵馬的。”邊軍說，“大人可曉得客歲一年，塞外胡人打擊上虞關有多少次？”

“是遼北知州李天寶家的管家。”邊軍一字一頓的說出，“就算是螻蟻，也想冒死活著，截稅銀是死，不截稅銀是立馬就要死，大人高高在上，也給卑職和兄弟們想一條不會死的路。”

“那便都傳喚過來。”柳珣說。

“開春春夏不接，一旬來一次，夏天循分一點，春季草長肥美也少一點，開端入冬就是三天兩端一次，每到秋冬，上虞關的邊軍不能分分開庇護關外那麼多的村民，隻能讓他們清算產業都搬到關內來。”邊軍說，“邊軍不怕死，邊軍不怕缺衣少食，邊軍不怕漏發餉銀，邊軍怕一腔熱血為國赴死，最後卻落了個賊子的了局。死無葬身之處，魂無歸家之路。”

“臣的話誅心，好過某種傷害的行動。”楊嶠說。

“殿下感覺，賢人曉得嗎？”柳珣說。

豆芽菜，啊，不，被選中的文書叫吳用，是世襲的小吏，看起來好欺負，還真就不是好欺負的，人家在刑部，有人脈。鄙人大獄的路上，他憋了又憋還是問，“大報酬甚麼會選我？”

柳珣要去牢裡提審犯人，卿玉照對賢人讓他主審這個案件冇有一點定見，乃至連做筆錄的文書都讓柳珣親身選個紮眼的，免得說是他的人不共同。

牢頭見柳珣來提審，或許卿玉照提點過，牢頭還挺共同，提溜出來看不出人形的邊軍，問柳珣，“大人，我們先來鞭，棍，還是先來烙？”

“你說呢？”柳珣反問。

“我雖不喜費事，賢人讓我查，我便查。”柳珣說。“這纔是忠心，你是賢人的邊軍，卻聽彆人的話去截賢人的稅銀，你說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