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輝也不謙讓，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皇上的一番美意了。”

公孫測此話，無疑是在替我找個台階下，我會心過來，眼下確切不是我在這裡發楞的時候。我垂首報答道：“方纔多謝太子殿下脫手。”

我看不透他，看不懂他。旋即又覺本身的設法萬分好笑，一代帝王的心，又豈是我能看懂的。思及此，心也驀地間一滯。

四眸相對的刹時，他雲淡風輕道：“季雪傻站著乾嗎，還不給遠道而來的齊國朋友上茶。”

我一愣神，竟忘了抽回擊。那人卻趁機細細把玩著我的手指，口氣甚是輕浮調侃，“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十指纖纖……砝”

遽然之間哈輝的一句話傳入耳朵，當下腦中如同雷聲炸響，擊得我差點站立不穩。“皇上，恕哈輝冒昧，本王想向皇上討要小我。”

在場諸人皆是官宦上打滾多年的朝中重臣，所談所言大抵是一些檯麵上的酬酢話，擺佈分量天然拿捏得恰到好處，眼下氛圍倒算和諧。

他如何會呈現在這裡？他究竟是甚麼人？高釋玄又為何非要我來上茶？莫非高釋玄早就曉得我所說的黑衣人就是他？……驚懼之餘，一個個疑問四周八方襲上心頭。我就那樣愣愣地盯著他。一副不看清他的真臉孔，誓不罷休的模樣。

隨之，公孫測的笑聲低低響起，開口讚道，“早聞太子殿下的武功入迷入化，本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就方纔露的那一手，已令大師大開眼界。”旋即又朝我笑道：“小丫頭，你還不感激一下哈輝太子。”

在我看來，他的大誌野心毫不在高釋玄之下。高釋玄想一統天下，真正的勁敵並非屬國的夏孜弘，而是這位以鬼麵具示人的齊國儲君。

我抬眸瞥他一眼，瞧見他的目光樸重直凝睇著我，彷彿還帶著幾分調笑。但現在在我看來，更多的倒是意味不明的傷害。

哈輝陰寒的眸光，邪邪瞥到我的身上，輕笑道：“一個女人！”

還冇及我反應過來，他的大掌倏然拍打我的手背，他使得力道無疑是恰到好處的。既不打疼我，茶杯又穩穩鐺鐺落在一旁的幾案上，竟還冇濺出一滴茶水。

心機早已百轉千回，倒是如何也想不通。那人如何就會是齊國太子呢？我底子就冇去過齊國，又怎會無緣無端招惹了齊國太子？莫非是之前的楚怡玨就熟諳的？但據我所知，之前的楚怡玨連皇宮都冇有出過，又怎會招惹了齊國的太子呢？

我的腦中還處於一片混亂，齊國太子身側一人卻昂揚開口，語氣很有些傲慢，“我們太子殿下的武功可謂是神乎其技，普通人普通事豈能等閒傷得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