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顛簸,又將青菀顛回到許礴身前。肩頸間的芳香仍舊往他鼻子裡鑽,內心麻癢磨人意誌,實在煎熬。偏又不能做甚麼,隻得裝著君子君子的模樣,持續與她說話,“那便也巧了,鄙人剿匪已畢,營地裡清算一番便可回京。小師父如果不嫌棄,可隨軍而行,也好有個庇障。”
青菀一向感覺,這一輩子都不會與容祁再相見。然常日裡也有肖想的時候,在內心細細形貌她和容祁再見時會是一番如何的氣象。想過在寺廟裡,人海街道上,園林湖景旁,卻從冇想過會是在如許的田野。營帳周側點起了照明的火把,映著兩人的臉晃起熠熠紅光。
青菀便不知風月之事中的旖旎細節,卻也曉得纔剛那事極其恥辱。然見著這位施主不驚不怪,自個兒也便不特地掛在臉上,再去提說。隻平常下語氣,搭他的話,“寒香寺入了困局,我和淨虛師父便籌算往都城去。修習佛法,遊曆一番。而後再回姑蘇,仍當在寒香寺吃齋誦經。”
淨虛能有甚麼意下,眼下她遭了淩-辱,且不知是一番如何景況。提起來,內心不由就要思慮一氣,想著如何開解欣喜她。這麼眯晃著眼到了山腳下,但見得兵士四周散立,幾處看著些山匪大漢。原都有些慵懶,但見著青菀的馬到,那些人便也不再閒溜,儘數挨著排成列。
青菀斟了杯茶送到她身前,卻不知開口說甚麼,便也隻坐著。默聲半晌,還是淨虛先開了口,她說:“你且出去吧,留我一人埋頭。倘或有事,我再叫你。”
他這麼思唯一番,便就更加天然無愧起來。便是那渾身不成控的騷動勁兒,也不覺恥辱,隻當平常。麵上又繃得端莊,與她說話,“不知小師父從姑蘇北上,是要去那裡?”
這是鄙陋且無道的事兒,許礴麵上卻仍端著君子君子做派,隻當冇下頭的事。可越是如許,就越顯得這事兒鄙陋。便是要撐爆心房的熱烈,他都生生給壓著。人精蟲上腦是一頭,會不會做出下作的事兒,那是另一頭。
卻說在山上叫那官兵領頭兒的拎上馬的時候,灰帽和木簪都丟了去,青菀眼下頭上束髮的,是林子裡折來的枝丫條。牢固一個圓髻在頭頂,最是清爽簡樸的模樣。淨虛地點的營帳她進不去,要留給淨虛靜修,眼下便是隻能在這裡呆望。
從山腳下來到營地,又有幾十裡地的路程。青菀不管這些,隻顧念著本身的經文。許礴把她擋在雙臂之間,偶時提拉韁繩便會把她抱進懷裡。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青菀全數不與他究查。究查起來,倒像她心機不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