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王爺領命,接過來看。
鐘正立即排闥出去,躬身道:“主子在!”
天子不待他說完,便微慍地打斷了他,“此話休要再提,他是不是該死的,朕心中稀有。”
她沉吟很久,道:“父皇,兒臣可否問一問跟工部大臣談一談?”
他沉吟一下,道:“父皇經驗得是,隻是兒臣覺得,上官太醫一向以來,為我們皇族經心極力,未曾有過半點行差踏錯……”
天子竟從小山般高的奏章裡抽出一份,遞給她,“你瞧瞧,給朕點定見。”
鐘正對著鎮遠王爺,暴露微微一笑,移步到禦前,開端磨墨。
鎮遠王爺舒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溫意一眼。
溫意一愣,他就是工部尚書?如何冇人跟他提過?並且楊洛衣的影象裡也完整冇有這件事情,總不會是楊洛衣也不曉得吧?
天子又嚴厲地問:“你有何罪?”
鎮遠王爺一愣,趕緊翻開奏章翻查。
鎮遠王爺是備下了很多話,隻是天子一句就堵在前頭了,連說都不準說,連提都不準提,這接下來的話也不曉得如何開口了。
天子表情彷彿大好,道:“朕讓你看你就看,無妨。”
最後,他才用蚊蠅般的聲音念出奏章所記錄。
一樣是這份奏章,鎮遠王爺竟然用了半個時候纔看完。
鎮遠王爺麵龐難堪,抬眸看了看溫意,支支吾吾隧道:“兒臣……兒臣……”支吾半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洛衣言之有理啊,朕不得不說,你涓滴不讓鬚眉啊!”天子高興地一伸手,敲了敲桌子,喊道:“鐘正安在?”
天子便安坐在龍椅之上,他眉頭緊皺,兩人還冇施禮,他便不悅地發話了,“你們混鬨甚麼?洛衣便罷了,她不懂端方,連你也不懂麼?竟也跟著瞎鬨!”
溫意道:“都看完了,第一部分,是這一次災害的成因,因河道堵塞,又加上連日大雨,雨水排不出去,加上龍江河道淤塞,去水遲緩,以是這一次隻持續下了五天六夜的大雨,便變成這罕見的災害。第二部分,則是受災百姓目前的景況,在這一次水患中,受災麵積連累三個縣,傾圮的房屋三萬七千五百餘間,因災害滅亡的人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五人,因受災受傷的人有將近七萬餘。第三部分,則是疫症的環境,現在疫症剛產生,數據不精確,以是奏章冇有言明。”
天子一愣,有些迷惑地瞧著她,“工部尚書,就是雲謙。”
溫意有些忐忑,內心一點底都冇有,她雖不懂皇宮權謀,但是也曉得天子金口一開,要有轉圜的餘地是非常困難的。隻是讓她眼睜睜看著有人無辜冤死,她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