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但說無妨。”林子言也不再坐著,而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翻開那柄繪著寒江獨釣圖的描金摺扇輕扇了幾下,其文采風騷又要賽過劉頌一籌。席間坐著的很多女賓看了都是麵前一亮,心中悄悄迷惑,這京都城甚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名俶儻的少年公子。隻要大皇子在看到那柄描金摺扇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不過因為他的眼睛老是眯縫著,也冇有人重視獲得。
“一馬陷足汙泥內,老牲口怎能出蹄。”林子言毫不相讓,立即反擊,將劉頌罵作老牲口,引得席間一片轟笑。
“十口心機,思國思君思社稷。”
“冇想到林兄深藏不露啊,”劉頌方纔看著林子言和寧天悠一起出去,坐下後就冇說過話,不免就將他忽視了,現在見林子言對上了下聯,內心也悄悄吃驚。
“雙木為林,林下示禁,禁雲:斧斤以時入山林”
劉頌從袖中摸出一柄紙扇,刷地翻開,上書四個大字,對遍江南,悄悄扇了兩下風,緩緩吟出了上聯:“船載櫓、櫓搖船,櫓動而船行。”
“等燈登閣各攻書。”
寧天悠用腳悄悄踢了踢坐在邊上正在小口喝著梨花羹的林子言:“你別隻顧著吃啊,倒是給本女人露一手,殺殺阿誰劉頌的氣勢,給我出口氣,你看阿誰殷如霜鼻子都將近翹上天了!”
這是一個頂真聯,卻也不算太難,立時有人對了上來:“線穿針、針引線,線縫而線綴。”
劉頌又出了幾個上聯,也被在坐的幾個文人隨便對上。寧天悠不由在內心將這劉頌看輕了幾分,甚麼對遍江南,這麼胡吹大氣,也不怕閃了舌頭。其他的來賓中也有幾人的心機與寧天悠一樣。就連那殷如霜麵色也有些變了,這劉頌也是彆人先容給她的,因為她此次急於要在文會上露露臉,以是才把劉頌帶上。至於他是否真的能對遍江南,殷如霜也冇有考據過。
永安公主說完便站了起來,笑了一聲道:“如霜說得不錯,我們既然是文會如何能冇有詩詞歌賦掃興?不如我們就以秋池為題一起作幾篇賦吧?”
劉頌想了想便道:“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
“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名滿天下的京都文士也不過如此罷了。”劉頌見冇人對得出,內心有幾分對勁,手中紙扇悄悄閒逛,一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架式。這話一出,席間坐著的大部分京都文人都起來同仇敵愾之心,何如一時對不出下聯,隻好冷靜忍耐這類熱誠。
這下聯一出,席間立即轟然傳出一陣喝采的聲音,一方麵是因為這下聯對得極工緻,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林子言殺了一下劉頌的威風,讓京都文士麵子上都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