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後，江越便說：“雲絳啊，她是風神與火神的化身，你說她的命該由誰來操控呢？”

雲絳不悅：“你說的都是些甚麼大話？甚麼交由我？她的命自是由仙界掌控，於你又有多大的乾係？甚麼賠償不賠償的？她要至心胸了天下，那些所謂的捐軀在她眼裡底子算不得甚麼，何需求你逞豪傑？”

兩個時候前。

“你想到那裡去了？”江越淡笑著坐在了榻沿，伸手替虛竹把了脈，本來微覷的眉頭終究伸展開。他重新站起，然後說：“你曉得她的身份了。”

“江越！”

江越卻悄悄笑了，他說：“你覺得事到現在，我的命還係得住這個天下嗎？”

笛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但看到雲絳的神采也很慘白，眉眼間儘是倦怠。想到他方纔替江越療傷時也破鈔了很多真氣，隻得臨時把心中所想壓了下去。

她實在很想奉告雲絳，江越迴避的阿誰題目。阿誰題目的答案她大抵猜到了，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好多說甚麼。

“還是你先吧。”雲絳不急不緩地喝了口茶。

幾個來回後，棋盤上的黑子數量已經比白子多了兩倍之多。落子前，雲絳悄悄抬眼看了江越一眼，發覺他的端倪間竟一點起伏都冇有，剛要落下一子，便聽到江越似笑非笑的聲音：“細心考慮。”

“是，賠償。”江越不測埠又反覆了一遍誇大，他說：“我和她的身份決定了這一層乾係。而她在關頭時候冇能滿身而退，是我的失誤。”

雲絳的眉頭便覷了起來。而笛音心中也好受不到那裡去，卻不能表示出來，“還冇醒，不過毒已經排潔淨了，身材也規複得很快。”

咬咬牙，雲絳將棋子落在了彆的一個位置後，目視著江越：“我最多當個替補，以是，你最好不要有事！”

雲絳的不悅已經寫在了臉上，可前幾日判若兩人，他揪住江越的衣領卻決計腸放輕了力道，嘴裡說出的話極其有威懾力，“你能夠不要命，但你不能置天下不顧！”

雲絳說：“會。”因為氏族的謾罵畢竟是暴虐的，它不會折磨一個冇知覺的死人，因為死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以是，江越必然會醒過來，在他餘下的光陰裡接管神靈的懲罰。

身材有些麻痹，五識還未完整複原，但他聽到了四周彷彿有鬆口氣的聲音。

旁人聽起來，覺得江越隻是純真地對雲絳的棋表態。而雲絳卻曉得，江越更深一層的意義是甚麼。

笛音剛要說甚麼，便聽到雲絳厲喝了一聲。雖說嚇了她一顫，但也感激於他在現在如此。他和她想的彷彿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