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小陶憋不住了,當即跳出來辯駁,“張管家,我家蜜斯從冇領過她的月銀,我每次去領,賬房都說已經領過了,我問是誰領的,他們都隻亂來我,問多了還將我趕出來!那裡有你說的每月五兩,我但是一文都冇見著!”
真的是有口難言,他也難堪啊。
師煙煙說完這句,再不開口。
“這……恐怕……”張管家遊移。
他隻是內宅裡一個下人,未曾見過金戈鐵馬,更彆談這等戾氣了。
接著又小聲嘀咕,語氣有些古怪,“將軍若想封她做夫人,早就該封了,怎會比及現在還……”
心中悄悄打了個激靈,有幾分確信,這位冇甚麼存在感的大蜜斯,當真是有些變了。
隻但願儘快查實,彆等將軍返來,問罪於他,那可就糟了。
“作為管家,府中下人都由你統領,他們說甚麼做甚麼,合該都是你要管的事。現在,將軍本身還不曉得他有了新夫人,府中的下人倒提早認了主!嗬,這,都是你給教的?”
你說,如果大蜜斯早有嫡女的氣勢,也不會演變成現在如許。
小陶義憤填膺,她是真的想不出,有哪家嫡女,像她家蜜斯這麼窩囊這麼窮的!
微微地歎了口氣,“蜜斯此言差矣,將軍的誌願,下人們怎敢橫插一腳!”
卻不想,在躺椅上眼看都要睡著了的人,又驀地展開了眼。
“你是我爹任命的管家,彷彿,並不是二姨娘她的嘍囉吧?”
張管家倒是不敢將話明著講出來,心想這大蜜斯莫非還想不到嗎?非得逼他說出口來。
可師煙煙聽力多好,早把他的話收進耳中。
說不出阿誰字,一張臉被憋得絳紫。
胖管家走了,小陶挪著小碎步回到躺椅邊,趴在扶手上,碎碎唸叨:
就是蜜斯之前太仁慈了,冇月銀也不問,哎,以是才被人欺負。
將軍長年交戰在外,他還得和二姨娘好好相處不是?
“但是”張管家倉猝打斷,“二夫……不,二姨娘她畢竟是——”
師煙煙慢悠悠地翻了個身,悄悄“嗯”了一句,像是事不關己,持續打起了盹兒。
“彆再囉嗦,我的耐煩有限。”
細心一想,二姨娘也許到死都成不了將軍夫人,現在的大蜜斯又好像換了小我,今後的將軍府,恐怕要變天了……
恭恭敬敬地告了聲退,籌辦抽身走人。
師煙煙幽冷的語氣,讓她那張鮮嫩的小臉,都模糊透著冰寒。
師煙煙再度出聲,調子降落,音色漸冷,模糊帶著幾分壓迫和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