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做出甚麼挑選,我都會祝賀你。”傅恒望著麵前的人,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聲音在獵獵的風聲裡是那麼有力,雪花簌簌落下,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亦擋住了他眼中的苦楚。
靈魂垂垂回到體內,他試圖解釋;“我從冇想過要操縱你,當時……當時隻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因為我是你的門徒。”
懷瑾用力推開他,“隻要你活著,我就不肯再見到你。”
提到溫氏,太後的眼中閃過一絲痛心,聲音裡多了一絲切齒的恨;“若不是他放縱溫氏,溫氏也不至於落到明天的地步。可惜他已經看不到了,溫氏的結局冇有他設想中的慘,而本宮現在還是太後。”太後鋒利的目光俄然死死盯住懷瑾的臉,伸脫手,手指上的護甲碰到她的臉,懷瑾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直到肩膀一熱,她倏然展開眼睛,迎上一雙在黑夜裡燦爛發光的墨瞳,方纔認識到本身的衣衫已經被他褪去一半,他的手就在她的肩上,掌心上的繭廝磨著光滑柔嫩的肌膚。
或許是嗓子太難受,她的唇瓣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隻是呆呆看著他的眼睛,他的雙眼裡映出的彷彿不但是窗外的雪色,那樣晶瑩細碎的光芒如半夜蒼穹閃動的星子。她的大腦俄然清楚起來,本能地移開視野,恍忽間她在淒迷的夜色裡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池,刀光劍影,兩道身影在兩軍陣前存亡對決,混亂的琴音裡,龍廷瀟手中的長劍深深刺入元晟的體內……
手指微微顫了顫,懷瑾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她之前並冇聽端木雍提過此事,莫非動靜是方纔剛傳到金陵的,端木雍還來不及奉告她?
一個月後,金陵。
傅恒沉默了。懷瑾看著他,輕聲說;“傅大哥,我隻是不想在麵對師父,我冇有體例健忘他操縱我對於元晟,可我也冇有體例真的恨他。我甚麼都不能做,獨一能做的,隻要不去麵對這些……”
“龍廷瀟,你覺得我真的一點知己都冇有嗎?是你不為我報仇,你將我推向元晟,又操縱我差點要了他的命,即便我不愛他,我也會難過,你為甚麼要讓我難過?我不會給你機遇,讓你一再傷我的心!”她的聲音變得鋒利,就像刀子劃過冰麵,冰冷而鋒利。
懷瑾對疇昔的事並不否定,隻是淡淡道;“太後的意義是,端木奕在彭城稱帝也是我暗中所為了?”
“九年前,慶貴妃還隻是一個昭儀,不知從那裡尋來一個和你母親麵貌有幾分類似的宮女,那宮女被端木隆看中,卻因是罪臣之女,位份得不到晉升,隻能依托慶妃。你應當猜到了阿誰宮女是誰,她性謝,也是謝威的女兒。端木隆將端木奕的母親加封為貴妃,也是為給她找一個好背景,厥後也就愛屋及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