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有半句話。”

“那你想要甚麼？”夜慕參強作平靜。

“……多謝。”

夜慕參明白，淩商早已將本身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他耍不了任何手腕。

更可愛的，是背後傳來的讓民氣境不寧的熟諳氣味。

夜慕參記得的，淩商當然也不會忘。

“是麼？”淩商的雙目被恨意浸得通紅。

陰暗的巷道裡，夜慕參的眼底燃燒著決計的火焰。

語罷，夜慕參頓覺提不上氣，四肢百骸彷彿散架普通，在冰冷的雪夜裡悄悄寥落粉碎。

夜慕參心頭一涼，深沉的不安將他覆蓋，“……冇錯，隻要你能讓景哥好好活著。”

巧舌如簧的夜慕參有掌控壓服天底下統統人，唯獨麵前此人，他真的冇轍。

“……不必。”淩商沙啞了嗓音。

幸虧一起風蕭雪寒，沉默也不至於太難以忍耐。

“那我讓你做甚麼，你便做甚麼。”淩商似在扣問，又似在號令。

淩商看著夜慕參眼底的不甘與氣憤，俄然和順地笑了，“我讓你做甚麼事，你都會依？”

他當然記得，淩商第一次對本身說“多謝”的景象。

魯遷見到淩商，就像見到老闆娘似的笑迎上去，“哎呀，我就說，老闆找欽天監做甚麼，不是另有位妙手回春的侯爺嘛。”

淩商輕哂，“你的命……我冇興趣。”

兩人再次騎到一匹頓時，又是萬分難堪。

芥蒂還需心藥醫。

“隻要他能好好活著……”淩商玩味地反覆他的話，“他想糟蹋本身的命，我可管不了。”

彷彿昨日。

從阿參口入耳到這話，茫茫然讓人更加絕望――他淩商的報應，向來不會缺席。

淩商倒是極天然地將雙手伸到夜慕參的胸前，自如地牽引馬鞍。

夜慕參隻覺心頭一口酸澀濃血要湧出咽喉。

除非是為了夜慕景。

一馬，一人，一妖孽。

可恰好，他承擔不起不顧統統的結果。

淩商隨便笑了笑，“夜堂主相求，鄙人不敢怠慢。”

夜慕參從未向任何人下跪過――天底下還冇有甚麼人值得讓他屈膝。

淩商一步步後退，不敢置信地點頭，嘴角是自嘲的淒笑。

“淩……侯爺，你有甚麼要求，隻要我夜慕參辦獲得，必然在所不辭。”夜慕參彆無所求。

寂寂空巷，朔雪如驚鴻。

“你救他這一回就夠了。至於今後……我不會再勞煩你。”

夜慕參看著那雙過分苗條慘白的手，時而蜷脫手指，時而舒緩鞍繩，想要抓起放在嘴邊吮吻，又想找把利斧將這雙手一節節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