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放開她的身子，手指輕撫過她眉心的一點凸起，對她道，“展開眼睛看看，是不是好了很多。”

他看在眼底，唇間浮起輕柔的笑意，用心走了一條較遠的巷子，繞到西配房她的住處，將她抱進房間裡，才肯放她下來。

他將那鑰匙同小匕首裹在衣襬裡，擦潔淨了血跡，一同交到陌衿手中，“這把金鑰匙是父親臨死前交到我手中的東西，這些年我暗中查了好久，一向冇能查出它的用處。而這把匕首，是陌甄將軍贈與我的成年禮，現在我把這兩樣東西都交給女人，也算是瞭解的緣分。”

“冇見到你之前，是感覺有些久，不過見到你，便又不感覺久了。”他向她靠近幾步，雙眸中亮起月色普通溫和的微光，眸底的笑意恍若流雲般輕軟，“小衿，我有了北鯤魚目，你的眼睛終究能夠好起來了。”

她的容恕和欣喜，對青鸞來講，無疑是一計最好的良藥。他滑出袖中的一把小匕首，挽起長袖，割開手臂上的一道傷疤，剜出內裡的一把小小的金鑰匙。

陌衿的身子扔在瑟瑟顫栗，上齒咬破的下唇排泄了血，口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引得她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得緊。

一起上，陌衿的思路時斷時續，她想起了很多舊事，那些塵封好久的影象像是窖洞裡藏著的酒，愈沉愈烈，常常回想，都像是要醉了人普通，讓她恍忽不已。

車伕應了聲，便去脫馬套了。

施完了針後，他收好藥膏和針袋，抽出一方絲帕擦去她臉上的血漬，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再忍兩日，便不消再施針了。”

他複又將她的手握住，叮嚀車伕道，“一起辛苦了，先帶馬去後院喂些糧草吧。”

她的氣味顫抖著，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我忍得住。”

他的聲音還是帶了幾分沙啞，語氣倒是輕巧暖和的，恍若七月的陽光白雲，暖融融的觸碰她的耳朵。

陌衿也起家來，向他拱手回禮，“一言為定。”

隻那一瞬，統統又都恍惚下來，亦真亦幻，時清時暗，看不清楚。

以是他才高興得像個孩子，就因為終究能夠治好她的眼睛了。

青鸞點頭，起家來，對她拱手施禮道，“女人保重，如有緣再見，再與女人痛飲長談。”

青鸞回身，下了車去。陌衿翻開車窗上的布簾，見他牽著茵姑上了另一輛停在林中的馬車，沿著山間一條巷子，向遠處去了。

陌衿不曉得該說甚麼，隻能對他道，“感謝你。”

“小衿，好久不見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