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嵐凝神去聽,卻隻聽得吼怒而過的風聲,和雨水“劈啪”打在傘麵和蓑衣上的聲音,她點頭道,“並冇有甚麼弓絃聲。”
陌衿暗歎一聲糟糕,卻不料從遠處飛來一個物件,正打在她腰間掛著的那枚玉墜子上,那物件雖小,卻帶了醇厚的內力,借力打力,將她整小我推出去極遠,恰好離了火光彈的範圍,又不至於讓她落空均衡。
瑾嵐退後一步,笑道,“蘇管家到底是有見地的人,認得這水煙寒毒。”
陌衿迴轉頭來,對她說,“你放心,我眼睛雖看不清,耳朵倒是管用的。”
陌衿解開蓑衣,從袖中滑出兩個小丸子,一個色青如煙,一個黑冷如鐵。她將青色的丸子交到對瑾嵐手中,“這是水煙寒,遇水即化煙,聞到的人便會中毒。”
“隻是想試一試你家主子的技藝罷了。不錯不錯,衿丫頭從冇叫我絕望過。”蘇纓抬手做了個手勢,那排黑衣人便四散而去,隱入了夜色中。他笑道,“屋頂上雨也冷風也大,有話下去漸漸說。”
瑾嵐拉住她的手臂,“不可,這太傷害了。”
不過當下得空多想旁的事,她們這定是遭到了弓箭手的伏擊了。從箭頭飛來的方向看,埋伏的人當是在觴月居的屋頂和兩側的圍牆上。
陌衿將那鐵丸子握住,對瑾嵐道,“如果用箭擊中這火光彈,結果同火筒一樣。我帶著這火光彈出去,借他們的箭頭引爆,你躲在此處,見到火光便將這丸子拋入火光中。”
陌衿側過臉對瑾嵐道,“約莫十人,都是弓箭手,屋頂四人,兩麵圍牆各三人。”
她忽而伸手挽住瑾嵐的手臂,將她整小我向後拉返來一步。下一刻,一支飛箭“嗖”的從她們麵前穿了疇昔,釘在了側火線的一棵梅花樹上。
瑾嵐不依不饒,“還請蘇管家明示,我家主子是犯了甚麼大錯,值得蘇管家擺出如許的陣仗來對於她一個眼睛不好的弱女子?”
瑾嵐有些吃驚,方纔陌衿揮傘時,步子極穩,速率極快,並且若非她的手有充足的力度,那傘骨是不成能借力折斷箭支的。瑾嵐便是習武這麼多年,也冇有這麼外巧內韌的工夫,一時候倒叫她對陌衿刮目相看了。
這都是些輕車熟路的事,疇前阿爹說疆場上明搶易躲,暗箭難防,是以矇住雙眼在箭雨裡遁藏是她常常都要練習的科目,當時用的固然都是磨鈍了的木箭頭,但打在身上也是會紅腫疼痛,每次練習結束後,她的身上滿是一塊一塊的淤青和紅斑,她也曾抱怨阿爹狠心,但現在她卻明白了阿爹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