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蓮早就謝了,做不出一樣的香餅來,陌衿對四九道,“香餅不耐潮,隻合適夏季用。未幾時就要入雨季了,我做些香丸子,放在房間裡不但能夠熏香,還能吸雨水的潮氣。”
“先生的身子一貫不錯,又有肅大夫保養著,冇甚麼不好的小症。”
四九並冇有重視到陌衿眼底流轉的微光,持續道,“隻是我聽先生提及,之前他跟著陌家軍在西南邊塞駐紮的時候,連日冷雨不竭,他染過一回要緊的風寒,自而後每逢雨雪天,雙膝就會痠痛,不知這個能不能用香調度?”
四九冇有說錯,他也曉得陌衿就是陌甄的女兒,他用心說這些,是為了提起陌衿對先生的興趣,讓她多去體味先生。先生對她的心機有多重,四九是看在眼裡,疼在內心。或許讓她對先生多一些存眷,兩小我之間多一些交集,會擦出甚麼火花也不必然。
想到這裡,珠翠就恨得牙癢癢。
“那就多謝女人的美意了。”四九笑逐顏開,“那四九就先去添火了,女人還是躺下多療養些時候吧,明天賦好有精力歸去。”
窗外夜色漸濃,同一片夜空之下,落霞間的院牆角落,惜雲雙眼死死盯著耳目雙手奉上的一支鷂子,上麵畫著的圖案。她連連退後兩步,後背抵在了院牆上。
惜雲感覺,這件事背後清楚有甚麼奧妙,“這一年多她埋冇得那麼深,向來冇有暴露過甚麼馬腳,可為甚麼俄然之間要做這麼冒險的事。白澤鬼麵……畫在鷂子上,放上天……她是想給誰通報甚麼動靜嗎?”
疆場不是兒戲,父親毫不成能讓一個乳牙都還冇脫完的小娃娃隨軍兵戈。
聽到“陌家軍”三個字,陌衿的心俄然一抖,想來四九還不曉得陌家軍首級陌甄便是她的阿爹。駐紮西南邊塞,那應當是她出世的那一年的事,當時他最多也不過才五六歲,還是個小娃娃。
“是。”那刀疤臉的男人向惜雲行了禮,又向珠翠行了禮,偷偷瞥了一眼鷂子上的圖案,便下去了。
但恨歸恨,珠翠到底還是曉得禁止情感,著眼當下的事的,有一點她冇有想明白,“女人,若她真是特工,那蘇管家為甚麼還要放她出謹言堂?這但是要掉腦袋的事,如果被朝廷曉得繁花小築私藏鬼燈行的人,小築裡統統人都要遭到連累的。”
惜雲還冇回過神來,微微喘著氣。珠翠的手也在顫栗,彷彿握著鷂子是一團火,她問那神仙道,“這是從那裡來的?”
阿誰時候,師兄和師父接連歸天,阿爹同她說話時,她燒得糊裡胡塗,阿爹的話進了耳朵,卻冇有留在內心。但她記得阿爹提起過蘇燮,印象中阿爹談起蘇燮口氣,像是與他有過一點厚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