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嵐沉默了半晌,抬眸向她道,“今兒個早些時候,工匠徒弟來過,說是女人的臥房已經補葺好了,我明日就叫吳叔去請個木工來,購置一套新的床櫃,約摸個十來日吧,女人就不必屈就在這小書房裡了,臥榻畢竟比不得床睡著舒暢。”
陌衿判定,當時的風向微風速,鷂子必然是落在了林子裡。蘇管家想必已經派人四周搜尋了。如果鬼燈行的內應顧著自保冇去取走,或是蘇管家的人冇能找到,那鷂子留在那邊始終是個隱患。她的眼睛看不清,不能親身去尋,隻能讓瑾嵐去。
送錯了?錯得這麼偶合,恰好就是治火傷的藥?一盒藥膏,瑾嵐為甚麼要特地在她麵前提起?
陌衿模糊數了一下人數,除開瑾嵐,另有一小我不在,方纔聽瑾嵐說叫了吳叔去問寢具的事,以是不在吧。隻是吳叔這小我,叮嚀他的事非要等個一兩日,他纔會動手去做的,如何此次倒如此勤奮。
大師都說,也隻要女人在這裡,才氣將事情理的井井有條,大師做起事來都有條不紊。不然一下午底子不成能做那麼多香的。
陌衿曉得她這是用心裝傻,“那盒是雲姐姐去茴香園探病時送的,和你送我的,是一樣的膏藥,都是治火傷的。”
這話當然不能說,陌衿對瑾嵐點點頭,“我現在眼睛看不清,有些事還要你幫我跑跑腿。”
瑾嵐點頭,“我這就去。”
陌衿伸脫手去,抓住瑾袖的手,摸索著握住她的手掌,“傳聞你是個遺孤,冇有父母兄妹。我在這小築裡,也是無依無靠。我們兩個恰好相互攙扶。今後,我若好,不會健忘你。我若不好,也不會扳連你。”
陌衿放下茶盞,側過臉來,接過麵前恍惚的人形遞過來的一個冰冷的物件,拿在手裡轉了一圈,又拉開塞子聞了聞,是玉花膏,她合上塞子,把小瓶子收進袖袋,轉而對瑾嵐道,“勞你操心了。”
待瑾嵐出去後,陌衿去了觴月居的小後院。
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想。
瑾緗她們幾個丫頭都在忙著往翻製陶土熏台上的香料,三個做雜役的小廝在給陶土熏台添火,氣候雖還冷著,一行人都是滿頭渾身的汗。
瑾嵐對她一笑,“我見女人也帶了一盒膏藥返來,盒子上也寫著玉花膏來著,也不知是不是一樣的膏藥?”
“瑾袖在跟蘇管家之前,本來一向跟著夙女人,這位女人出園子嫁了人,又展轉到了江西餘杭,傳聞病死在那邊了,瑾袖與她情同姐妹,就請先生讓她去為夙女人守墓三年,先生便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