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謝東籬走了以後，新房裡的客人也四下散去。

隻見那玄色簾布遮擋的那一麵牆壁，本來是被細棱木豆割成一個個小方格的水晶玻璃牆！

盈袖聽著吱咕的聲音，轉頭一看，不由瞪大眼睛。連嘴都合不攏了。

今兒在燈下才瞥見他的身軀，肩寬胸闊，腰身精乾，肚腹間另有較著的肌塊，雙腿筆挺結實，一步就邁到浴桶裡，將浴桶裡的水浸了一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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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都冇做。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能做甚麼？快起來喝碗醒酒湯吧。”謝東籬一本端莊說道，起家穿衣下床。

采桑抿嘴一笑，屈膝應道：“那奴婢就退下了。”又問謝東籬：“要不要派值夜的丫環婆子？”

謝東籬一把拽下她，抱著她坐了下來，將她置於雙腿之間，伸著長腿，道：“來，陪我喝杯酒。”說著，長臂一伸，從浴桶中間的藤製小方桌上取過食盒，拿出內裡的葡萄酒和水晶杯子，滿上兩杯。

那丫環瞥見盈袖驚奇的模樣，凡事都擺在臉上，很喜好她這個模樣，是個好奉侍的主子，有甚麼說甚麼，必定不會凡事讓你猜，多說一句話就跟掉了份似的，便給她夾了一個螃蟹肉圓，道：“當然曉得。五夫人，大師內心都有杆稱呢。陸家公子當年鬨得那樣大，沈家二蜜斯是以跟他退婚，奴婢們固然是下人，也是曉得的。”

“你真會吃。這些東西我都冇有吃過呢。”盈袖笑著說道，本身低頭酌一口葡萄酒，再又吃一片鵝肝，明顯已經吃飽了。但是食品的甘旨讓她停不下來……

謝東籬表情極好，點頭道：“今兒不消，你們早些歇著吧。”

謝東籬坐在她邊上看書，沉寂俊美的麵龐，卻暴露刀削斧鑿般的淩厲。

盈袖轉頭瞥見，一時愣住了。

她將釵環都取下來，放到嫁妝匣子裡。

盈袖驚奇，看了那丫環一眼，忍不住道：“……這你都曉得？”

謝東籬頓了頓，暗道把這茬忘了，但是麵上不露分毫：“你耍酒瘋撓的。”

盈袖笑了笑，褪了衣衫。走入浴桶裡坐了下來。

玻璃牆外是一個圍了圍牆的半封閉院子。牆邊種著翠竹，院子裡另有兩個花圃，另有菊花和臘梅，再往外，就是一個小湖泊。

兩人睡到半夜，謝東籬醒了，瞥見懷裡好夢正酣的盈袖，忍不住又翻身上去，再來了一次，完事以後還用那驗元紅的巾子給她擦了擦。

“還鄙人呢。五爺在外院接待客人。”采桑撂開簾子，幾個婆子將熱水擔了出去，送到浴房注入浴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