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再說一遍?”
聞訊趕來的秋蓮望著陸逸翔的屍體,泣不成聲:“大哥,大哥啊,你如何也遭此橫禍啊?嫂子!”
挽幅上是白底黑字四個遒勁的大字:“浩氣長存”。而輓聯上寫的是:
陸昱霖翻看一張張登載著憑弔他父親的照片的報紙,淚水刷刷直流。
“玉蓉,這簪子都跟了我三十多年了,是霖兒的奶奶給我的,我現在就把它交給你,作為你的嫁奩。”
陸太太愣在那兒,俄然直挺挺地朝前麵倒了下去。玉蓉和耀叔趕緊扶住她。
“玉蓉。”陸太太支起家子,拉住玉蓉的手:“玉蓉,我光陰無多,有件事我要奉求你,這件事也隻要你能做。”
“昱霆少爺,這到底是如何回事,老爺如何會被打死的?”玉蓉邊抹淚,邊問昱霆。
陸太太站在陸府門口向外張望。
入夜,陸太太俄然有了點精力,玉蓉趕緊把她扶起。
“昱霆少爺頓時就把老爺的屍體抬過來。”
“昱霆。”陸太太拉著昱霆的手,又拉起玉蓉的手,把兩隻手擱在一起:“玉蓉,你已經二十五六了,該嫁人了,昱霆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你跟著他,不會刻苦,我也就放心了,鳴兒我就奉求二位了。”
“奶奶,奶奶,爺爺不睬我,爺爺睡著了,搖都搖不醒。”
玉蓉把鳴兒抱了出來,鳴兒見到躺在門板上的陸軼翔,趕緊跑疇昔,搖了搖他的身子。
“老爺,老爺歿了。”耀叔邊說邊頓腳。
玉蓉哭著去攙扶陸太太。耀叔批示仆人們把門板放在客堂裡的幾條長凳上。
“鳴兒不再是你的小少爺,他是你的兒子,你就是鳴兒的娘。你也是嘯兒,吟兒的娘。玉蓉,你明白我的意義嗎?”
“老爺啊……老爺,你這是如何啦?”陸太太望著丈夫慘白慘白的臉,輕撫著青色長衫的胸前那片血跡,哭暈疇昔。
“爹……”陸昱霆聲嘶力竭地悲號一聲,暈倒在地。
陸太太從髮髻上拔下一根玉簪交給玉蓉。
玉蓉一聽,喜不自禁:“哎,我這就去。”
“玉蓉啊,你去靈堂,把昱霆叫來。”
靈堂內,昱霆戴側重孝,望著伯父的遺像,把一把把紙錢扔進火盆裡。
“老爺,昱霆辦事向來慎重細心,讓他來摒擋你的後事,你就放心腸去吧。”
“昱霆,玉蓉,霖兒和淑嫻流亡在外,存亡不明。鳴兒是我最最放不下的,他是霖兒的獨一血脈,你們必然要把他扶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