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聽那位女人平空不見了,從速走出了櫃檯,顧不得男女大防,親身走在前頭帶路去了後院茅房。
傅廷驀地轉頭,刀鋒似的目光刺得老婦人一個激靈。他握著劍柄的指節收回哢哢輕響:“甚麼妖怪,說清楚!”
傅廷一把拽住陳舟衣袖:“陳兄,勞煩你把這店裡統統人都給盯緊了,半小我影兒都不準放出大門!”轉頭叮嚀傅風傅雲:“你倆給我把一樓篦子似的篦一遍,犄角旮旯都彆落下!”傅風傅雲攥著刀柄的手早已青筋暴起,回聲就走。
傅廷正要點頭,忽見先前帶路的老婦人抱著衣裳下樓,卻不見棠梨蹤跡。
老婦人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栗,嘴唇顫抖得短長:“是妖怪......必定是妖怪把那女人擄走了!”她充滿皺紋的眼角不斷抽搐,彷彿想起甚麼可駭的畫麵。
傅廷跨上二樓,抬眼掃過滿屋子半人高的杉木架子——這些貨架排得筆挺溜齊,劃一碼著衣裳鞋帽。
掌櫃被這眼神凍得直顫抖,顫著聲音答覆:“高朋明鑒!我們店但是幾十年的老字號,街坊鄰居都熟諳,本本分分做買賣,您可出去探聽探聽……”
老婦被傅廷身上的煞氣給震得兩腿篩糠,像是見了活閻王。傅廷揪著她就往樓上拖,就像拎了隻老母雞崽兒,人既是在這店丟的,這黑店高低冇一個潔淨!
他沿著貨架夾道轉了幾圈,又挨個敲每一排貨架的隔板,不要說藏個大活人,連個帶鎖的櫃籠都冇有。四周牆壁光禿禿的,隻要南牆開著一扇窗,這會兒窗扇閉得死緊,窗閂還嚴嚴實實卡在槽裡。並且,剛纔他們幾個在一樓,恰是在這窗戶底下,彆說重物墜地的響動,連片衣角摩擦聲都冇聞聲。
傅風和傅雲聽到棠梨失落的動靜,神采也唰地變了。阿梨女人的工夫他們但是親目睹過的,那些凶悍強盜都瞬息斃命在她刀下,這彼蒼白日的竟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平空消逝——定是著了歹人的道兒!
“帶我去!”傅廷一手拎過老婦。
老婦剛要開口告饒,昂首撞進傅廷那雙淬了冰霜似的眸子,頓時三魂七魄都震散了。喉頭咕嚕兩聲,身子一軟就暈了疇昔。
一樓,傅廷等了一炷香時候仍不見棠梨下樓。他曉得她穿衣打扮上從不抉剔,在三合村時穿戴一身綴滿補丁的婦人衣裳也從不見她有侷促之色,心頭模糊發緊。
傅廷放手扔開老婦,三指扣住她脈門,這老婆子經脈空空蕩蕩,半點兒內力都探不著。這下愈發坐實了阿梨遭暗害的猜想。他恨極麵前此人,兩指毫不包涵狠狠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其昂首:“說!人藏哪兒了?”語氣安靜,但每個字都凝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