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覆我也無妨，現在我有的是時候漸漸找，總歸黑夜的人我是全數要殺光的。”話音未落劍芒驟亮，寒星直取對方咽喉。

月色下劍氣如霜，掌影似霧。

他暴喝一聲揮掌直劈棠梨麵門，雷霆萬鈞的掌風迫得她後撤數步。趁著這空地，他身形暴退數丈，卻被傅廷橫劍截住來路。

傅廷掠至棠梨身側，確認她毫髮無損方鬆了緊繃的肩背。

“你曉得又如何？徹夜我必取你性命。”棠梨手腕一振，劍鋒再次對準對方咽喉。

“芒城郊野破廟前，你我曾照過麵。不，應當更早，從我第一次接管任務時便見過，對吧，傳令使。”棠梨腔調安靜如水，劍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棠梨劍尖仍穩穩指向他，怪人又邁出一步：“曉得我為甚麼能當上傳令使嗎？因為我是首級的眼睛。黑夜的每個殺手，都是由我摸清你們的秘聞。現在明白了吧？隻要我曉得首級的實在身份。若我死了，你再短長也查不出他的實在身份。奉告我解毒之人，我立即奉告你首級是誰。互換完答案再決存亡，勝負全憑本領。這筆買賣，再公道不過。”

怪人用未受傷的左手朝少女勾了勾：“上前來，你曾是黑夜的人，此事隻告與你一人。”

那人收回連續串刺耳的笑聲，“公允買賣，一個題目換一個答案。奉告我，是誰解了你身上的毒？”

地上怪人現在褪去了木然神情，渾濁眼瞳裡翻湧著怨毒。傅廷用劍鋒挑開他臉頰邊沿，人皮麵具回聲裂作兩半，暴露掩蔽在麵具下的真容。

怪人俄然發作出鋒利的笑聲：“如何？小十三，你不敢與我比武？這可不像老棠教出來的門徒……”他話音未落，突然抬腿直踹棠梨腹部。

“說出解毒之人，我便答覆。”

劈麵戴狼頭麵具的殺手被他這般不要命的打法逼得亂了陣腳，傅廷劍光潑雪般盪開進犯，拚著肩頭差點挨一刀，反名片穿對方咽喉。縱身躍過斷牆時，劍鋒已染作紅色，朝著山丘處疾掠而去。

“誰是首級？”棠梨劍鋒微抬。

氛圍呆滯半晌，怪人俄然嗤笑：“你公然還活著，小十三。是誰竟有如許的本領，替你解了毒？”此次聲音裡終究有了裂縫。

灰影倏忽消逝，勁風自頭頂壓下。棠梨旋身避過，劍尖倒卷削向空處。那抹灰影卻在劍網中遊走不定，掌風時左時右，看似孩童嬉鬨的招式，卻裹著摧金斷玉的殺機。

怪人側身閃避，顛末方纔苦戰，棠梨已大抵摸清了他挪動的規律。這一劍本就是虛招，待他遁藏時，寒光乍現的劍刃已削向對方欲再出掌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