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剛矮身避過一記暗箭,耳畔又響起鋒利的風聲。此次破空聲格外刺耳,他循名譽去,公然瞥見那支箭桿光禿禿的冇裹棉布。正要閃避,劉大卻魯莽地從土坡上衝下來,眼看那箭就要紮進他的咽喉,陳舟來不及細想,伸腿便掃向他。
其他女眷見她們兩位皆要了局,眼看本日風頭儘要被二人占去,當即搶先恐後要求參與。
經女醫官診斷,謝蜜斯僅是腳踝扭傷兼吃驚過分,靜養旬日便可病癒。候在院中的公子貴女們聽聞無性命之虞,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畢竟同遊者若真出了差池,不但會遭連累問責,鼓吹出去也有損各家清譽。
謝蘭蘭不由得蹙緊秀眉,正要開口反對。
情急之下,謝蘭蘭拔下鬢間簪子狠刺向本身座上馬臀。馬匹吃痛疾走,她順勢高呼拯救。這變故公然引得袁知嶠轉頭張望,見謝蘭蘭即將墜馬,他稍作遊移便收弓策馬來救。
“綿姐姐這主張妙極!那位店主,方纔不是說要給我們賠罪?恰好由你領頭,把你們馬場合有人都叫來。”柳綿身側的綠衫少女卻揚聲笑道,這恰是與她交好的閨中好友,“等公子們備好弓馬,你們便在草場上四散奔逃,跑得越快才越像獵物。”
謝蘭蘭隻得嚥下還未出口的話。
目睹袁知嶠轉過一道土坡,她立即抄近路包抄,正撞見對方從箭囊取出幾支非常的木箭——雖無箭頭,末端卻被削得鋒利非常。袁知嶠對著陳舟方向連發幾箭,謝蘭蘭幾乎失聲驚呼,所幸陳舟及時避開且還救下一名火伴。
不過半晌,馬場合有伴計都被集合參加邊,唯獨管事劉蜂早在公子們跑馬時便稱突發腹痛乞假拜彆。
謝蘭蘭唇角微揚。她凝睇著草場上四散奔逃的陳舟與馬場伴計們,利落翻身上馬,揮鞭直朝陳舟方向奔馳而去。
那些官家蜜斯倒還無妨,本就是來湊熱烈的,好些人連弓都拉不開,準頭更是無從談起。偶爾有流矢可巧射中,也是綿軟有力,連皮肉都未曾擦痛。
謝蘭蘭望向陳舟的目光中透出憂愁。至此,她已能鑒定柳家兄妹是用心佈局——柳青先攛掇蘇南這些紈絝後輩妄圖新奇刺激的性子發起圍獵,再由深閨長大的柳綿用嬌俏口氣發起用活人代替獵物,大要還體貼腸要求去掉箭頭。
劉大直挺挺栽在泥地裡,額頭正磕著團熱氣未散的馬糞球。他胡亂抹了把臉剛起家,第二支箭又擦著頭皮掠過,嚇得他再次撲倒,整張臉又埋進穢物裡。待他第三次昂首,正對上陳舟表示的眼神——有兩支冇裹布條的羽箭正斜插在麵前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