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大人思慮精密，卑職記下了。”

“你身犯不赦，卻又勇於改過，朕斷冇有不包涵你的事理。這纔給了常大淳便宜之權，準予你下山歸順，本來呢，你在廣西人地熟悉，任職其間合法可為，不過朝廷有律法，官員入仕，要行以本省躲避，以是，朕想，你這一次到行在來，就不必和常大淳一起回任了。你的家人全都住在京中，比及朕回京的時候，你也一起歸去，也好和家人團聚一番，可好？”

“起來吧，六福，給常大人搬杌子來。”

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髦早，天子又問道，“對了，在你上一次給朕呈報上來的摺子中，於石達開下山投案之事語多不詳，這一次，和朕好好說說吧。”

“多謝王爺。”

“讓他先回府歇息吧，明天朕再見他。”

“哦？是甚麼樣的奇景？”

“我明白的。就是拚了我這條命，也要護持皇上全麵。”

天子倒有點奇特了，“措置甚麼？莫非他覺得朕說過的話會不作數嗎？把他利用到山下來，隻是為了將其奧妙拘繫，然後在京中處決嗎？”天子又是奇特，又是不滿——如許的話到了內裡給人曉得，天下人還會有甚麼好聽的話傳傳出來嗎？

“主子在。”

“臣謝皇上賜坐。”常大淳屁股稍稍沾在凳子邊上，欠身等待著天子發問。

一見之下，世人大為絕望石達開好大的名頭，拜上帝會會匪首逆之一，金田城外安閒逸去，隻覺得是個多麼威武的男人，誰曉得身材倒是蠻高的，麵貌嘛，不過中人罷了。

“是。”常大淳碰了個頭，“皇上，石達開本是拜上帝會匪逆首級之一，固然年紀尚輕，倒是身符眾望，這一次臣能夠招降石達開下山歸案，不但拜上帝會邪教會眾唯石或人馬首是瞻，一同歸順者浩繁，就是殘存在湘省境內的悍匪李沅發餘孽，也隨之下山，同致桂省而來。”他說：“臣覺得，石達開有如此人望，天然不免恐憂之意。臣奉上諭，將其安設在桂林城中居住之時，也曾經派人照看，石達開深居簡出，與過往火伴全無半分采取。可見石達開其人道情於萬一。”

天子說如許的話，天然能夠看作是恩寵正隆的表示，常大淳趕快跪倒，“臣任職桂省，略有微功，滿是靠皇上指授方略，將士用命，百姓心向良善而至，臣不敢居功。”

“朕聽過你的名字，也曾經在當年洪逆、楊秀清、馮雲山等人所作的供述中，見到過你的事蹟。年紀悄悄，就能夠有如許的物望，倒是很不輕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