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又村兄所言,彷彿倒是另有度量呢?”
統統這些加在一起,促進了每一年除了上凍季候以內的幾個月以外,漕河上船隻來往,帆影蔽日的繁忙氣象。而遵循規定,漕船上非論運送的是甚麼,都是要有官方調派的督運委員和武官相陪的。這也是用來為那些苦等實缺而至家徒四壁的候補官員覺得調劑的一條門路。
袁祖德總算是王謝以後,一來薄有祖產,二來文士孤傲,不必也不甘心為這等事馳驅,在海運局中領了一份委員的差餉,日子倒也過得去。這一次總督夫人過壽,他也隨了一份禮錢,參加慶祝,在來往的來賓中和本身熟諳的,坐在一桌。聽著旁人高談闊論,自顧自的歡然舉杯。
“這份筆墨之役,公子所作不但令老夫佩服,便是杜大人也吟詠再三,讚佩不已啊。”他賣了半天關子,說到這裡,終究將崇實所作的一首詞唸誦了出來,這是一首滿江紅的詞牌,是如許寫的:“草白雲黃,壁立起,塞山青陡,誰貌取墨客骨相,健兒技藝。地拱龍興犄角壯,時清鷺斥消烽久,仗征人,笛裡叫春回,歌楊柳。”
“嗯,聽聞過此人的軼事。傳聞是在皇上即位以後不久,在軍機處入值的時候入了皇上的法眼,撿拔在身邊的。”
這一次過府為陸夫人拜壽的都是兩江官麵上的朋友,相互也不算陌生,觥籌交叉之間,氛圍非常熱烈,世人酒酣耳熱之際,話題天然的也離不開近一年來正在停止的漕運鼎新之事。此中有了上海候補道,名叫袁祖德的,字叫又村,浙江人,是聞名的大才子袁枚的先人。
二堂這邊在群情,正廳那邊也是一片熱烈。陸建瀛坐在主位,身邊是張氏夫人,黃宗漢、椿壽、楊訂婚、張芾、另有新任江寧知府靈桂等人在客坐相陪。
世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談,陸建瀛有氣喘之疾,不能喝酒,便是在飲食上也有諸多節製,便由陸川、陸崇兄弟二人代父母向眾位來賓敬酒:“子密老兄,明天是我兩江宦海之上浩繁同僚借陸夫人壽臣之日相會,可貴的人手到得齊,隻是貧乏了一名,老兄可知貧乏了誰嗎?”
“但是入值南書房的許信臣嗎?”
清朝自雍乾年間開端,幾度用兵,為籌措軍餉,大開捐例之門,家中有一些錢的都能夠捐個官兒來鐺鐺,不過捐官輕易,補實卻難,常常是在京中吏部領了部照,回省等候,一等便是幾年、十幾年的。家中除了一摞當票,空空如也。
另有的一些是要存放在顏料庫中的銅、鐵、鉛、錫、硃砂、黃丹、沉香、降香、黃茶、白蠟,黃蠟、紙、桐油、花梨、紫榆等物,都是走漕運之途。這些都是國度正課,每一年都是要按期起運致京中戶部衙門托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