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敢問其詳?”
“厥後,便給了戶部書辦二百萬銀子,儘力賣力辦理報銷之事。”說到這裡,幕僚停止了報告:“大人,本日之事與當年情狀當有可鑒戒之意,還望大人……”
隻是這十二三萬兩銀子,時任湖廣總督的裕泰還不肯意給,聽人說,裕泰拍桌子痛罵:“甚麼混賬混蛋蛋幾個小小的司官主事,就要我十二萬兩銀子?便是不給又當如何?”
“曾大人是不曉得,那些八旗後輩,都是些腦筋不清的胡塗蟲,如果向他們谘詢,無異於問道於盲。便是急,也能把人急死了。”
有清一代,軍費向來都是國庫付出(一向到實在的汗青中洪楊軍興,江南各地的關稅不能及時運抵到庫,纔開端有協餉之議),統帥毋須為後勤供應憂愁,統統都由天子簡派大員專司糧台。
幕僚曉得這位總督大人冇有讀過甚麼書,又生來的吝嗇性子,要他拿出十幾萬銀子給這些書辦,這口氣實在是難嚥。也隻得苦勸:“大人,此事也怪不得書辦黑心,您莫不知小鬼倒金剛的話嗎?”
說到這個,閻敬銘更加的額頭青筋直跳,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幾口,這才舒緩下來情感,慢吞吞的說道:“所謂的三庫,乃是顏料庫,緞匹庫和銀庫。顏料,緞匹兩庫且不去說他,單說銀庫。”
“如何了?”
“如許說來的話,庫丁的身價很不得了了?”
“至於大人所提的穀道藏銀隻說,古已有之,據聞東城有能夠令人穀道交骨鬆脫之藥,隻是,……”閻敬銘笑了一下,冇有持續說下去。
“這,也向來都是耳聞,未曾見過。庫丁每三年一挑,到遴選之日,有正選,有備選。正選不到就由備選頂上,傳聞每三年之期,當選正選之庫丁都要雇請十幾個保鑣。”
幕僚說到這裡,偷眼看了看裕泰的神采,後者正聽得出神,深有感到似的點點頭:“倒是有事理。哦,厥後呢?”
曾國藩俄然打斷了他:“閻兄,我就教:銀庫庫丁有穀道藏銀之法,但是有的?”
曾國藩眨眨三角眼,眸子中一片如有所得的眼神:“哦,請閻兄再為我講說。”
報銷的抽水約莫是在二至三五厘之間,本次報銷軍費總數不過六百萬兩,戶部包辦司員能夠到手的銀兩總數也隻要十二三萬,戔戔之數在這些人看來隻得算是聊勝於無,同僚聚在一起談天,提及乾嘉兩朝的前輩,部費向來都是加至二成,常常談及,心神馳之。
曾國藩明白,如許的事情即便是失實的,讓他一個讀書人又如何好和一群下人去探聽真假和細節?對戶部規程約莫做到心中稀有,也就不再細問,叮嚀下人擺上酒菜,和閻敬銘臨桌共飲,賓主儘歡而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