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奏摺,天子順手拿過禦筆,在留白處加上一段硃批:“覽奏。該員語句清楚,筆墨剴切,甚和朕心。將此折轉發六部同閱,欽此。”寫完以後,又覺對勁猶未儘,便再加上一句:“今後另有恩旨。”這才把奏摺放到了一邊,拿起了彆的一本。
說是‘無庸謝恩’,穆彰阿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好,聽內侍傳完旨意以後分開。隨即禦膳房前來開飯,除了按例的四盤四碗,加上天子犒賞的菜品,擺滿了大理石桌麵。穆彰阿心中打動:新君即位,於本身恩寵不減,想來真是歡樂莫名。
“15小我怕是坐不開吧?”
第二天一早叫起的時候,天子想起明天看過的摺子:“兩江總督陸建瀛的摺子,朕看過了。確切是讓民氣神大變啊!想不到,鹽漕弊政一至於斯。”
“話不是如許說的,穆相。鹽漕兩端都是乾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更不消提漕丁剝削,苛吏騷擾給小民帶來的影響。如果真如同摺子中說到的,使小民‘漸朝氣械’,你我君臣就悔之晚矣了。”
這本是兩江總督陸建贏奏兩淮鹽政、漕運弊政折。關於淮鹽弊政的內容,天子早就從有所體味,這一次看到清廷竟然已經有人熟諳到了這方麵的題目,也不由得大感興趣,翻開來看了看,內容甚是龐大,陸建贏把本身多年以來看到,聽到,切身材味到的關於弊政要點都詳細列舉的出來:“……販子營求鹽政,定為封輪之製,輪到售鹽,不準搶先搶售,致有貶價,是故把持更甚,鹽價愈堅,而私銷愈暢。道光元年,兩江總督孫玉庭奏請楚岸開輪,黑錢皆在杠壩,起杠過壩,曆五壩十杠,再改捆大包赴岸,官吏胥役,層層需索,每引本錢至十餘兩,……”
疏雲:‘大行天子功德懿爍,郊配斷不成易,廟袱尤在所必行。’一上來就是論證明白,接下來的天然就是論據列舉:起首是廟袱一條,‘考古準今萬難順從;而詳細的解釋則是由古到今,古之祧廟之說乃為七廟親儘言之,間有七廟親儘而不祧者,則必有德之主世世宗祀,不在七廟之數,若殷之三宗,周之文武是也。’接下來又說:‘……何況諸侯士大夫另有廟祭,況有天子至尊,敢廢升袱之典?’
“……淮鹽積敝,自陶澍創改淮北為票鹽,稍稍歇息;而淮南擅鹽利久,官吏衣食於鹽商,無肯議改者,…今臣請以立法改道不改捆,不由杠壩淮所古道,而改從王營減壩入湖,且每包百斤,出廠更不改捆,直抵港口。除鹽代價糧外,隻加運費一兩,河湖船價一兩,每引五兩有奇,減於綱鹽大半,民販由州縣給照,付場買鹽,分司賜與三連票連續,立限運岸,不準票鹽分離,不然以私鹽論處,俟鹽船銜尾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