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變_第10節 漕糧為患(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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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的挖挑在客歲夏季就已經結束,一次積年常有的歲浚,就在姑蘇府藩司衙門報銷了整整7400多兩白銀。誰曉得到了本年開春,竟然會因為無雨而形成船行不暢?早曉得是如許的話,又何必費錢請民夫把個河道修浚得‘麵闊底深’,‘中流常深’而‘兩岸不至坍塌?’

錢穀師爺的本領不在算盤上,在於能體味環境,長於對付幾種人,第一種是書辦,世代相傳,每人手裡有一本底冊,哪家有多少田?該納糧多少?都記錄在這本冊子上,為不傳之秘。第二種是縣內所屬的特彆人物,他們所納的糧,都有專門稱呼,做過官的名流人家的衿米,舉人、秀才、監生是料米,這兩種米不能多收,該多少就多少,不然便有費事。再有一種名為訟米,專好無事生非打官司的訟棍所納的糧,也要把穩。總而言之一名話,刁惡霸道,不易對於的那班人物,必須對付,分量不敷,米色精緻,亦得照收不誤。乃至虛給糧串――納糧的憑據,買得個溫馨二字。

這是屬於天災,人力不成挽救,而彆的一方麵就是和人有關了:漕米受兌一事和漕幫的尖丁扯皮,遲遲談不下來。

是以,縣大老爺就得派錢穀師爺批示書辦出來與看米色的旗丁講斤頭,講下來便罷,如果講不下來,而督運的委員,怕誤了期限,催令出發,那些幫丁就不問是不是已經裝滿,儘管本身開船。這時的州縣可就苦了,必須設法自運漕米,一起趕上去補足,稱為隨幫交兌。

而這一次拖延日久也恰是講斤頭講不下來形成的。尖丁要價太高,私費(就是給尖丁小我的好處費)要到二厘三分三,往年都是一厘七八分,這還不包含給漕幫的好處,叫通幫公費,可謂是層層刁難,到處設卡。管燮光又急又怒,故意豁出去反麵尖丁講斤頭,最多本身雇船趕上去補足,但是如果那樣一來的話,和漕幫就算結下了極大的‘梁子’,一船糧米能不能順利達到淮安都成題目,更不消說順利到達通州了。

這些人占便宜,當然就有彆的一些人虧損,各種剝削破鈔,加上縣大老爺本身的好處,十足都出在良善小民頭上,這叫浮收。最狠的處所,浮收到正額的一半以上,該納一石米的,起碼要納一石五鬥。

姑蘇,常熟。

“哦?說來聽聽?”

漕幫麵對如許的環境,天然不乾。因而,他們的第一個花腔是看米色。因為漕船過淮安時,漕運總督要盤糧點數,到通州起岸入倉時,倉場侍郎要驗看米質,如有不符,都由漕船賣力,是以,他們在受兌時,驗看米色,原也是分所該當。但米色吵嘴,僅憑目視,並無標準,如許便能夠抉剔了,一倉一倉看疇昔,不是說米色太雜,就是不敷枯燥,不讓受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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