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言愁眉不展,腦中閃現的滿是灰耳狐狸企圖吞下魅果的畫麵,恐怕這段時候擔擱,他已經得逞。
洪大業府中,朱氏正對著一桌酒菜抽泣,今晚是她的生辰,但洪大業不但早忘了個精光,還帶著小妾去郊區玩耍了。
“我這就去前廳見客。”陶恒見安插了這麼久,朱氏這條大魚終究撞了出去,也有些鎮靜。
“那不如我們來做些成心機的事吧。”陶恒嬌羞地瞧著他,輕聲細語地說。
剛好陶恒穿戴件輕紗半臂,藕色長裙,嫋嫋婷婷地從迴廊上走過,看到皺眉凝神的他,欣喜地走過來。
“你說甚麼啊?”正在翻棋譜的陶恒,俄然抬起視線,瞥了他一眼。
“青丘的其他公狐狸變身術有限,變成女人也冇你像;也不能真找隻狐狸姐姐壞了人家名聲,擺佈看來,隻要你合適了,歸正你冇事就變成少女玩。”
柳長言頓時羞紅了臉,而站在門口的兩個丫環也望著老爺夫人,捂著嘴偷笑。
她長歎口氣,回到坐位上。方纔坐定,就見陶恒一襲光鮮斑斕的水藍色衣裙,如仙子般文雅婀娜地向她走來,但在她身後,卻跟著布衣荊釵、眼眶通紅的蘇喜。
“那夫人……”柳長言想催促她快點去促進洪大業和朱氏的伉儷豪情,卻被陶恒伸指捂住了嘴唇。
柳長言不得其意,難堪地看著她。
陶恒早就在等她拜訪,熱忱地跟她酬酢扳話,顯得既不失禮數,又拉近了間隔。
朱氏聽了又驚奇又戀慕,再次向柳府望了一眼。
來了柳府以後,他每天都在唉聲感喟,也就此事跟柳長言推心置要地談過,但是當他以少女之姿,眨巴著大眼睛跟柳長言抱怨時,柳長言卻再也不像在青丘時那麼寬大。
可貳心中有事,不要說前次下到那裡,連本身是執黑還是執白都忘了。陶恒卻不覺得意,仍笑眯眯地提示他,兩人落子如風,很快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她說到一半,不敢再說,瞧著朱氏的神采。
隻見忠仆齊齊站在柳府門口恭送,小婢女為她翻開了轎簾,而一個侍妾打扮的女子,將她謹慎翼翼地送入轎中,還畢恭畢敬地蹲下身為她清算裙子。
這晚明月缺了一角,顯得月光也昏黃晦澀,好像美人半睜半眯的醉眼。
她換了件見客的衣服,眼波一閃,看到了蘇喜。讓他從速換件破衣服跟她一起去前廳,但態度要像方纔一樣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