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底子不懂他的話,隻顧低頭啃溪邊的青草。
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坐在溪邊歇息,緩緩沉著著發熱的腦筋。跟長亭相識相知的舊事曆曆在目,他腦海中繚繞的,滿是長亭仁慈敬愛的笑容。她彷彿真的如她本身所說,是一隻靈狐,從未害人。
他忙抬眼看去,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眉須皆白的道長正站在他的麵前,朝他伸出了手。
“可我真的很擔憂你,就一向跟來……”長亭卻唇邊含笑,石太璞的話泄漏了他的心聲,他始終是體貼她的。
那每天氣陰沉,他點頭晃腦地讀著《三字經》,方纔背了前兩頁,便聽院外響起了混亂的拍門聲。
他想到父親的叮嚀,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跑回屋中,舀了一碗水,將門略微翻開了一點,遞出了水碗。
“我被蛇咬了,能給我一碗水嗎?”老嫗看到了從門縫中偷窺的他,衰弱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