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在打鬥中的二人,世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沐夜的身上。沐夜眼看著臉進步逼的一群崇華第子,提聲說道:“即便你們救了我,於我有恩,可他是我師父,凡是想傷他的,就是我的仇敵。”沐夜眼中儘是果斷,她掃過麵前世人的臉,卻,獨獨冇有看雲川,也不知是略過了,還是不敢看。
“你是不是在笑?”白蕭蕭緊攥著右手,低垂著臉,暗淡的眸子裡卻微微泛著紅。
蘇子鶴點點頭,不自發的又看向了遠處的雲川,當時雲川也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蘇子鶴心中暗忱:或許把沐夜留在這裡,是對的。
沐夜也看了看白蕭蕭,感覺師父的意義彷彿是怕被白蕭蕭聽到這邊他們二人說的話,因而,也不敢再多詰問。
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了。愛,愛不到;留,留不住;殺,殺不掉。眼看不到了又如何,如果是心死了,那該多好。
“我不是來尋你的,不過,瞥見你無礙,算是有些收成。”
“我走了。”蘇子鶴吐出一句,起腳欲去。白蕭蕭一個移位,一手抓住了他的右臂。
“師父是何意?”沐夜問道。
“等我動靜吧,門徒,此地我不能久待。”
蘇子鶴緩緩直起家子,沉默間向著身後的白蕭蕭看了一眼,又搖了點頭。
“是。我像你一樣,大婚那天,逃掉了。”
蘇子鶴轉過身走了幾步,臉前隻剩白蕭蕭那微白的麵龐,淚跡還在,她一身薄弱滿目蕭然的立在那邊,那一幕竟是說不出的寥寂。
“雲川!”三師叔白羽英遠遠朝著雲川這邊喚了一句。“你帶著她們二人先歸去。”
一抹青色的疾風略過崇華的顛峰,身邊青草依依,綠樹成蔭,花香正濃,但是這統統,都進不到蘇子鶴的心底。他低頭,腕間暴露一截射月,就在那皮革的一角,烙著一個發白的火印子。
簡簡樸單的一個“蕭”字,那一小塊皮子,似是久經摸索,色彩已有些灰黃。
蘇子驚奇的目光看著她,隻見白蕭蕭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他凝著那些晶瑩的淚,卻隻是看著,未將它們擦去。
“雲川。”蘇子鶴對著沐夜身邊的雲川微微點頭。“我門徒當年為救你,受我一針,現在看來,她那痛倒是冇有白受。”
白蕭蕭眼雖盲武功倒是極高,蘇子鶴隻防不攻,十幾個回合下來,二人誰也未傷到誰半分。
蘇子鶴點點頭,沐夜瞬時眼中一明,似是有一道暖流湧入了心間,他咬著唇角,狠狠點了下頭,反覆道:“活著,承恩還活著。”隻是為了等候這一個必定,她像是等候了平生那麼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