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點點頭,可他麵上緊皺著眉頭,眼看動手臂上的‘射月’,似是有話要說。
二人走進沐夜的寢屋,沐夜早推測承恩會來,以是將屋子好好清理了一番,常日不消的金飾器件也十足擺到了桌上來裝模樣,本來死在盆裡的玉蘭黃菊都被沐夜從山裡挖來的藥草頂了包。
雲川星眸一黯,重新靠回了椅上,長歎一氣。半晌以後,雲川又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筆,在紙上寫起來。“白泥,辛苦你了,去歇息吧……”
“哥,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陳帳我們能夠漸漸算。”白泥鼓著兩腮的氣,吐出一句。
承恩好久未比及沐夜的答覆,一母同胞,隻是看著姐姐麵上淡然的神情,他亦曉得那答案了。承恩哭了,他低下頭,一手緊握著姐姐那支細如枯木的手腕,一隻手緊緊咬在牙間。
“是何物?”雲川微微直起了身子。
“她是你的人?”沐夜一麵扶著承恩向她的寢屋走著,一麵問道。
“啪!”沐麟一掌落在了沐夜的臉龐。
“這‘射月’防身伏擊都是極短長的,你當勤練,善用。但是,身亦防,心難防。那些看不見的險惡民氣,還要你本身謹慎防備。”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斷了這左肩!歸正祭墓、燒紙……一隻右手就夠了。”
沐夜問道:“冷嗎?”
沐夜點點頭,卻不回話。
沐夜微怔,心中一明。本來覺得梅仁這一群人是托了雲川的福才從師父的魔爪下逃了生,本來,是師父早有了安排。
承恩點著頭,用手抹去臉上的淚跡,咬牙說道:
沐夜走到水盆邊,用涼水洗淨了臉頰的傷和嘴角的血跡,接著坐在書桌前,她低頭看看本身的左臂,從手指到肩頭都在顫抖著,止不住顫,使不著力。
“難怪他的傷好的那麼快……”
承恩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孃親在時,要我以毒誓護你安然。那話,我會記平生。承恩,有句話你也要記在內心:不管任何時候,哪怕是我不在了,統統……都要以家屬為先,要活下去,你記著了嗎?”
“我會活下去,哪怕比死還苦,比死還痛,我也會帶著這痛和苦活下去的……”
沐麟走到了屋外,月光將他鬢角的銀髮映的酷寒如霜,皺著橫紋的雙目一撇,目光終落在了沐夜發間的那支碧玉簪子上。
白泥正要走,回身瞧見了放在正廳桌子上的飯菜,那些都是雲川昔日最愛吃的菜,甚麼玉翠包、珍瓏鴨,但是,他幾近動都未動,倒是一旁的饅頭,被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