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垂著頭,麵上看不出甚麼神采,“阿姐……”
掩春端了盆水出去,卻見羨柔坐在鏡前發楞,便擱下盆喚道:“公主?”
羨柔冇有回話,複看了一眼元旌。便抬頭飲去了小半杯的酒。
燕國,晉國,一方借兵,一方退兵。
忽而羨柔喊道:“等一等!”
元旌醉意上頭,抬臂攔過羨柔,硬是拉了羨柔坐下。
未等羨柔回過神來,元旌已哼著小曲,帶著醉意揚長而去。
宴席又規複了方纔氛圍,元旌惘若未曾產生方纔之事,席間痛飲不斷。
雲霽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殿。
如何決定,卻成了兩難,羨柔正難以啟口,楚王亦然,卻元旌一句話,突破了這難堪局麵。
竟不知元旌竟如此喜好本身發上步搖麼,羨柔這般想,卻許是醉了。
“現在水患四起,洪澇不竭,田間莊稼被淹,民不聊生,民氣惶惑,我打扮的這麼雍容華貴是給誰看?便是見了燕國大汗,也不至這般盛裝。”
待羨柔入殿世人目光皆投於你身上:上身耦合色對襟掐絲雲紋宮裝,襯月白海棠紋撒花裙不失身份,流雲髻上銀釵幾根,飾羊脂白玉簪,白檀木翡翠步搖投下來的流蘇熠熠生輝。彷彿空穀幽蘭,素雅崇高。
羨柔這邊方坐下,雲霽便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羨柔抿抿唇,上前柔聲道:“請母後安。”
“若楚王割愛讓羨柔公主嫁作我的閼氏,我燕國便發兵南下,立討晉國。”
羨柔竟有些癡癡的看著元旌的背影:“又是步搖……”
楚王一聽,聲色又是一沉:“這……”
對於元旌的非常情素,此時又再次閃現出來,羨柔覺著有些頭疼。
後宮女眷也隻要羨柔,皇後,德妃三人,燕國大汗攜使節在上座,也不過五六餘人,倒是見殿外文武重臣相侯。
月色皎皎光彩襯的羨柔膚若凝脂,嬌俏動聽。元旌一愣,癡癡凝睇你不語。
夜風習習,好久,元旌回過神來,勾唇一笑伸手取下羨柔雲髻上的白檀木翡翠步搖,握在手中緩緩起家。
但在羨柔現下的影象,不過是這些,另有那幾次照麵,卻再冇彆的。
羨柔聞言點了點頭,再不作他問。
羨柔獨坐菱花銅鏡前,凝睇好久嫁妝內滿目珠翠琳琅出了神。想著那宴會,觥籌交叉,倒是心下一陣膩煩。
楚後悄悄拍了拍羨柔挽著她的手,話語聲起,那聲音卻有些沙啞,邇來水患勞累,身為國母天然也非常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