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夏侯沛身上多了個爵位,夏侯庚封她為廣陵郡王。在她另有三個兄長是白身時,這個爵位非常惹人諦視。無人曉得這聖寵究竟因何降下,世人隻覺得是賢人愛季子,值他生辰之際,賜賚郡王爵,護他安然長大。
夏侯庚暢懷大笑,大喜之下,連本來感覺鄙陋不堪的鄴郡主簿都感覺是儀表堂堂,他喜道:“來人,宣中書舍人!朕要宣佈天下!”
“此三子者行跡鬼祟,包藏禍心,關乎賢人安危,不成不謹慎!來人,將他們拿下!”皇後平平平淡地開口,口中之語,卻讓那兩名禦林出了一身盜汗。
脾氣清冷的人,偶爾展顏,便如夏季中照拂著皚皚白雪的暖陽,清爽而溫情。
點了點那柔嫩嫣紅的小嘴,皇後輕語:“你隻需安然長大,甚麼擔憂都不必有,艱钜困苦,都有阿孃在。”
三人行跡倉促,似有大事。想到本日是十二郎生辰,不宜起波瀾,皇後停下步子,微抬下頷表示,她身後的內侍李華當即上前喝道:“來者何人?”
皇後入天子寢宮,不需通報。
世人多信讖語、天命。消逝三百餘年的傳國玉璽,經多國遍尋都找尋不到的珍寶,偏在十二皇子週歲時呈現,如何能不令人浮想連翩?天子能借傳國玉璽來穩固他來得不如何光亮正大的皇位,旁人自也能借傳國玉璽給一歲稚齡的十二郎冠上一層“受命於天”的傳奇色采。
夏侯庚已換下了冠冕,身上是絳紫曲裾,發上玉冠,腰間綬帶,赫赫天子之采,無損涓滴。
天子合法青壯,要一個受命於天的皇子做甚麼,何況,縱是受命於天,也不需大肆招搖,隻要天子曉得就夠了。
如此嚴肅持重之氛圍,皇後視若不見,保持著她一貫的崇高風華,步入殿中。
十二郎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話說得簡短,夏侯庚當即反應過來。
“妾本日來此,專為賀賢人大喜。”皇後溫和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高興。
皇後淺笑:“我與賢人一樣,但願大郎早日成才。”夏侯冀的儲位如果以擺盪,她與重華便是偶然,也不得不站到東宮的對峙麵上,此非她所願。
主簿籲了口氣,兩名禦林校尉倒是戰戰兢兢,此事若他二人一力促進,自有言語矯飾,成績大功,但撞到皇背工上,接下去是如何,便不在他二人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