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沛皺了下眉,停下腳步,裡頭靜了半晌,斯須,聽得一聲憤怒的男聲:“二兄說這個做甚麼?莫非眼紅大兄不成?大兄為儲,乃國之本,自是越安定越好,二兄話中含怨,但是有所不滿?”
過了一個時候,宮人輕聲趨步上前,到了夏侯沛的身邊,低聲問道:“十二郎,天已不早,可要歇下了?”
皇後接過那精美的小酒罈,並未交予宮人,而是本身一向捧在手心。聽得夏侯沛說罷,她道:“如此便可。”
“阿嫂也是詳確之人。”太子妃賜下的賀儀是與太子前厥後的。
到了七歲,夏侯沛仍然居住在長秋宮中,隻是她的齋居之所,從皇後寢宮之側搬去了背麵。長秋宮中有一處獨立的殿宇是皇後劃出,讓夏侯沛坐食起居。
安排了筆墨的矮案上已整齊地疊放著她剋日在讀的幾卷書,夏侯沛到案後跽坐,神采鬆散而當真,就著案上放的一盞銅燈,翻出白日讀了一半的文籍來看。
想到大嫂高氏的和順委宛,與一絲不差的行事,夏侯沛點點頭,仰首看到皇後,她又搖點頭,故作老成地感喟道:“風颯颯兮木蕭蕭,思美人兮徒離憂。見過阿孃,其他女子哪兒還入得兒眼?”
阿鄭捧了水來,奉養她擦洗。夏侯沛洗過手,道:“將書房的燈掌起。”
十一郎為人,非常豪放,且莫名的喜好與夏侯沛一處,夏侯沛見他雖有幾分落拓但畢竟曉得進退,也樂得與他來往,倒是夏侯恕,見他二人要好,也曾想插一腳,可惜夏侯沛感覺他是個肇事精,且實足地眼妙手低,並非可厚交之人,夏侯汲人則純真感覺他又蠢又脆弱,說不到一處去,二人未曾相同卻默契非常地將他擠了出去,才留下清淨。
夏侯沛答:“是昨夜回的晚,晨間便起得有些遲。”
夏侯汲人在夏侯沛出去時便是眼睛一亮,聽他二人來回幾句,早顯出幾分不耐煩來,好不輕易等他們說罷了,便閒逛悠地走上前,道:“十二弟,你來了?昨日宴上好不好玩?”走近幾步,到了夏侯沛身邊,將嘴附到她耳旁,快速道:“喝酒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