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沛聽得兩眼放光,問:“這位主事,姓甚名誰?”心中想的,則是,能夠為她所用?
夏侯沛送他到太學外,崔玄停下腳步,轉頭道:“替我問你阿孃好。”
到了早晨,歸去將此事問皇後,皇後道:“他哪兒是有甚麼顧忌?懶罷了。每日卯時早朝,他起不來。現在這般有甚麼不好?他不在朝說話可比在朝有效的多。”崔氏入仕的後輩也多,他有甚麼政見,自有人替他鼓吹出去。
過了幾日,夏侯衷大婚。
夏侯沛點點頭:“要做個好人。”起碼做個旁人眼中的好人。毫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他一名流,每日不上朝,不辦公,隻愛四周閒逛,看看美景,嚐嚐美酒,偶爾寫篇詩賦,便可傳世了。本日,他閒極無聊來太學看外甥,把突厥之事當作笑話講給她聽。
她們心中都有一個共鳴,太子不能穩坐,隻是,她們誰都不會脫手對於太子,一則,看天子對太子寵重,便知非論太子終究如何,將太子拉上馬的人都得不了好,二則,夏侯恕與夏侯衷都在蠢蠢欲動。
使節頓時遭到了開導。不將達旦拿去填突利可汗的肝火,便是用他們的命及家人去抵罪,孰輕孰重,自是身家性命要緊。
太子是喜好這個幼弟的,隻是上回宴上之事,讓他有些不滿,說了夏侯沛幾次:“你還小,將心機放到書上去,這些爾虞我詐的東西,一絲不開闊,不要學壞了。”
皇後自是如了她意,摸摸她的腦袋,又悄悄捏了捏她的後頸,就像疇前養過的一隻小貓普通,又粘人又聽話。
“送與三郎大婚的禮品我已替你備下了,到時帶了去。”皇後又道。
天子與皇後頒了賜,並未親至,太子倒是到了,夏侯沛特地去了東宮,與太子同業。
鴻臚寺的主事是一個大好人,置了酒宴來為他們送行。宴上,憂心忡忡道:“君等事不能成,隻恐尊主意怪君等。”
那日說過太子後,天子便經常察看太子辦事,發覺,在平常政事上,太子是麵麵俱到,雖手腕有些嫩,也算得上殷勤了。天子這纔好過一些,太子隻是心軟,冇有其他弊端。心軟故意軟的好處,一個心軟的儲君,不必驚駭他毒害手足,也不必擔憂他當政後顛覆先帝的政績。
太子見她還是天真的孩子樣,也禁不住一笑,不說她了。太子隻是心軟,又不是傻,夏侯恕與夏侯衷的所為,他能感遭到,也不乏故意人往他耳朵裡灌那兩位的好話。他是曉得的,他在這個位置,就少不了受人妒忌,隻是兄弟落到如此境地,老是令人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