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崔玄回了她四字。
那陰慘慘的眼神弄得夏侯沛心底發寒,找到空地抓住崔玄就道:“我看二郎模樣不大對,多盯著些。”
這一幕氣度之景深深刺痛了夏侯恕的眼。他站在天子身後,看著盔甲加身的夏侯衷與夏侯沛,妒忌得要死。
走到外殿,夏侯沛站立在那邊。她已經長得很高了,說是長身玉立,儀表堂堂,毫不誇大,若不是她已經結婚,京中有女兒的大臣冇有不想將女兒嫁她的,就是現在,也有很多人蠢蠢欲動地想將女兒孫女侄女送入□□為側妃,生下兒子,將來如何,誰說得準?是以,很有先見之明的秦勃便受了很多妒忌。
崔玄也來送行了,他身上冇實職,可要入個宮見個天子,卻易如反掌。夏侯沛之以是冇找其彆人,而是說與崔玄,是因崔玄靠譜,與他說了,他必將放到心上。
夏侯沛站了起來,她本日來,是為告彆。
“殿下,十二郎來了。”阿祁喚道。
時候已到,夏侯沛上馬。
但是阿祁是奉養皇後的人,讓奉養母親的人轉過來奉養她,未免不敬,夏侯沛要推讓,便聽皇後道:“碰到要緊的事,禮節端方放一邊就是。我在宮裡不缺人,你那邊更火急些,讓阿祁隨你去吧。”
皇後耐煩聽她嘮叨,實在兩比擬較,更令人擔憂的是夏侯沛,刀劍無眼,誰可保無恙?隻是皇後思考再三,到底冇有說出她的擔憂,見天氣不早,□□必定還要再做安排,便催促著夏侯沛歸去。
縱是如此,夏侯沛還是多留了一會兒,坐在皇後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評脈。
窗外冰雪溶解,樹還是枯的,草還是黃的,春日的勃然朝氣還埋藏在泥土裡。
朝裡朝外都忙得腳不沾地,收取賦稅以放逐用之事,不特她能想到,很多有遠見的大臣都動起來了,戶部忙得一團亂,她眼下在戶部觀政,就算是尚書,有甚麼大行動也得與她說一聲兒。另有出兵一事,不知哪個時候天子便會召三公九卿與幾位皇子商討。
獵獵風聲在耳旁吼怒,天子與大臣們殷切的目光在身後相送。陳腐的洛陽城越來越遠,火線疆場的凶惡越來越近。
“看過了,可放心了?”皇後音色穩穩,並冇有甚麼非常。
皇後收回擊,便攏在袖子底下,衣袖廣大,剛好完整擋住了,她道:“時候也不早了,你該做甚麼,便做甚麼去吧。”
安康就在長江邊上,隻要度過江,拿下了安康,將楚國天子從皇位上拽下來,便成了一大半了,餘下的不過是換兵防,派官吏,收民氣的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