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名宮娥，年方十五六的模樣，生得明麗動聽，那雙眼睛似會說話，烏黑靈動。夏侯沛冷靜地看了皇後一眼，阿孃部下的宮娥就是送去做間諜的，都那麼美。

把握上麵的人，要有嚴肅，但不能殘暴，最好恩威並濟。

崔玄無法，上前拜見：“臣見過秦王殿下。”

夏侯沛：“……”都說完話了，如何還不走。

皇後道：“可與東宮佐衛有牴觸？”

夏侯沛容色微斂，目光微微垂下，道：“與諸君相處甚歡，中有很多賢者，欲薦於賢人。”

天子不會無緣無端地問到東宮，必有所見或所聞。

見她可貴的顯出怠倦之色，阿祁忙上前替她捏了捏肩。

比及了休假日，夏侯沛便去了崔府，將舞陽長公主拜托的事，說了一說。

阿汀看著嬌美，提及話來一點也不嬌柔：“充華與魏朱紫謀，欲賢人以東宮為忌，奴聽到隻言片語……”接下去說的，與先前寺人說的差未幾，前夕天子召寢薛充華，薛充華就偶然中說了東宮甲士放肆，言語鹵莽無禮，不將禁中之人放在眼中。因而就有了天子問那寺人，東宮之臣可曾傲慢以對的事。

聽她這麼說，夏侯沛又歡暢起來，皇後對她是最好的，她向來冇有見過在長秋宮，有誰能賽過她。

夏侯沛與崔玄一同送他到門前，等他身影隱於曲徑之幽處，方回身來坐下。

她頓住了，皇後便等她說。

皇後很奇特：“你這是如何了？”

她一笑，道：“是阿舅來了。”

半盞漿飲下肚，有一小寺人趨步入內，恭聲道：“殿下，十二郎，殿外有在薛充華處的宮人求見。”

“冇甚麼，”夏侯沛還不曉得本身的語氣酸得要命，“看到阿孃對那宮娥和順以對，兒戀慕。”

薛充華處不能久離，阿汀請過安，很快就退下了。

崔玄與皇後固然已多年不見，但是他們身上的神似之處卻無涓滴減損。通透放達，清心漂亮，崔玄在廟堂以外如此，皇後在宮牆以內亦如此。

夏侯沛也不托大，非常誠懇道：“舞陽長公主非隨便之人，不如我將那人帶來，請外祖父看一看，如果合用，便留下，分歧用，也不必勉強。”

這事就成了大半了。餘下的，隻要舞陽長公主所薦之人不是糟糕到讓人看一眼都嫌多餘，多數是能留下的。

夏侯沛心下便有底了，見皇後表情不錯，並冇有因為剛纔薛充華的事影響，她心下微動，想到秦小娘子的事，便道：“兒在舞陽姑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