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永久之敵,唯永久之利。
魏善便打足了精力陪著這兩位。
“一家人,不要客氣。表兄便稱我十二郎。”
夏侯冀看看她,仍同三兩歲時那般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道:“正要往長秋宮去拜見母後,小十二可要同去?”
這下夏侯沛有反應了,頓時道:“不要!”老是要人抱,會長不高的!
崔氏與魏氏大要上看來,彷彿並不仇家,然天下無穩定之勢,有甚麼契機得以合作也不是不成能的。
魏善雙手接過,一看,是一本譜牒之作,恰是他所需。忙不迭地謝過,也冇推讓扭捏,收下了。隻是這書,是要還的,崇文館中書冊皆有記錄,一本都缺不得。魏善與崔琦雖也為貴胄之子,但也等閒進不來這裡。
“阿孃與我都好,隻是顧慮外祖父母。”親人間相互體貼,是在所不免的。夏侯沛對外祖家很有親熱感,一則,因皇後影響,二來,那一家非常體貼她與皇後,三者,不拖後腿且能為助力的孃家,有甚麼不靠近的來由?
夏侯沛也瞥見了,待皇後表示宮人收起來,她蹭到皇後身邊,歡暢地從袖袋裡取出她的禮品來:“阿孃,兒也有禮品贈送阿孃。”
回到含章殿,用過晚餐,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前幾日在一本異聞錄裡寫了胭脂的做法,她幾次研讀,感覺可行,便籌算做出來贈與皇後。
此言利用於朝堂之上,甚為安妥。
夏侯沛不解地眨了下眼,大兄在突厥手上吃了個大虧,可看來並不對突厥人恨之入骨。
廣陵王約莫是聽到了,乾脆便叫走了他,他便可當作不知,免了這難堪。
皇後一笑,接了過來,親翻開了看,便看到裡頭一隻青花瓷紋飾的陶製小盒,小盒形狀是圓的,四周光滑圓潤。翻開一看,隻見裡頭所盛之物,色采嫣柔,光彩稠密光滑。靠近些,另有淡淡的香氣,並不濃烈,清淺得很,聞著非常舒暢。
夏侯冀莞爾發笑。他這一笑,發自內心,夏侯沛看了,感覺這纔像她那阿兄。方纔的夏侯冀也是在笑,笑起來卻並不那麼歡愉,讓夏侯沛想到北方愁雲暗澹的天空,略顯陰霾。
她停下步子,衝太子彎身見禮:“請大兄安。”
太子還朝當日之景,夏侯沛並未親見,但隔日,她在宮道上遇見自太極殿出來的太子。
於夏侯沛,這事不過讓她碰上了,她順手一為;於崔琦,他與他爹一個德行――凡事,心中稀有便可,實不必事事都去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