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兒了嗎？能夠本身走了？”皇後扶著她，問道。

“阿孃，一點也不疼。”夏侯沛趕緊道。

“也非高興，隻是發明，重華大了，會害臊了。”想到夏侯沛手忙腳亂地去扒拉她那褲腿，麵上又窘又羞還死力假裝若無其事，皇後笑意更深。

“有一句話，要你帶給齊國公。”皇後說道。她常日見不到外臣，需人從中穿線，與崔遠道的對話，便是鄧眾從中傳達。

阿祁趨步上來，見皇後可貴地眼帶笑意，不由也跟著笑，問道：“殿下何事高興？”

褲管還撩著，涼颼颼的，夏侯沛低頭看一眼，後知後覺地想到阿孃就在麵前，小短腿被看去了。

“甚好。”

夏侯沛昂首。

這度量溫軟芳香，熟諳而陌生，夏侯沛的腦袋刹時渾沌起來，心跳都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鄧眾來得很快。不放心的人，皇後不會放到夏侯沛身邊。鄧眾作為最靠近夏侯沛的內宦，自是精挑細選。他本是良家子，幼時家貧，又遇天災，活不下去了，為一家子的生存，當時才六歲的鄧眾聽聞內侍省在官方遴選內侍，便將本身賣了，換了七貫錢，救活了一家。他本身則成了宮中職位卑賤的宦者。

“接下去，除太學與阿孃這裡，兒哪都不去，外人問起，隻說用心讀書。”

“重華。”皇後喚她。

皇後看著，漸漸皺起了眉。

“是。”

“你可明白接下去該如何行事？”

十二郎長大了，她也想到一個題目，她不成再過量插手她的事件。她能攙扶她，但不能事事都替她做了，這隻會適得其反。誰都不會甘於做一個傀儡。

皇後身上的香氣並不濃烈，淡淡的，如她這小我，沉著而矜持。夏侯沛昂首去看她，恰在她眼中捕獲到一抹心疼，她的心，因皇後對她的心疼而雀躍起來。

鄧眾凝神靜聽，皇後不緊不慢地說下去：“說與齊國公，昔日不令他教與十二郎的，現在，可給她講授了。”

服從以後，鄧眾便退下去，如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氣。

夏侯沛漸漸咀嚼皇後話中之意，點點頭：“兒明白了。”

“你將藥送去含章殿，再令人將鄧眾召來。”

“兒知錯了，不該擅做主張。”夏侯沛誠懇認錯。

夏侯沛眼明心亮，不必多言，皇後一點，她就明白了：“下月三郎大婚，兒與大兄一同列席。”

鄧眾拜道：“臣領命。”

鄧眾仍舊是低眉紮眼的。皇後又道：“自本今後，你便隻服從十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