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平靜道:“你過會兒當另有事,快去傳膳,休要遲誤了。”
走到東宮,天已暗。
夏侯沛想好了,阿孃夙來一諾令媛,隻要承諾了,就必將不會懺悔,到時,便能夠……
不甘心的晉王也在思考,想做天子,最好還是名正言順,逼宮那條路不到萬般無法,是萬不肯走的。現在夏侯沛固然是太子了,可晉王往宮裡跑得甚勤,也讓他察看出,天子彷彿並不信賴太子。
隻要能看到皇後,統統怠倦與煩惱都離她而去,她笑容高興:“阿孃,你何時來的?他們都未說與我。”
“太子妃用過未曾?”
天子哪能不曉得他那點心機?隻是他那句“諸事皆由太子決策”結健結實地戳中了天子的擔憂。剋日已有朝臣在奏疏上頻頻稱太子賢明,長此以往,難保朝廷表裡隻知有太子而不知有天子。
眼下朝臣多還未發覺,可若長此以往,天子仍舊我行我素,她這太子之位,必將會擺盪,晉王周王,都盯著那皇位,哪兒能讓她安坐無憂?
宮人領命而去。
自此,晉王便常往天子耳邊說太子好話。
夏侯沛笑嗬嗬的:“阿孃用過晚膳未曾?”
行入帷帳,走到次間,便見窗下坐了一小我。
“也不急在一時。”夏侯沛說道,她神采有些疲勞,“阿爹越來越多疑了,總覺得我要□□。”
皇後轉頭,見她出去,笑了一下:“返來了?”
皇後算算時候,就知她必定空著肚子,便道:“還未曾,令他們擺膳罷。”
夏侯沛依依不捨地收回擊,她迷戀地看著皇後,腦海中俄然起了一個動機。
在門後站了一會兒,夏侯沛斂目,倦怠地朝裡走去。
“非論他是不是至心要立你,你都已是太子。”皇後緩緩說道。夏侯沛凝神看著她,皇後的語氣暖和而心疼,“你彆怕,阿孃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重新臨朝以後,天子將手中權力握的更緊,每日奏疏,需求看過方能放心。年青時這般,倒冇甚麼大礙,可他那一摔,身子耗損很多,早已大不如前。故而,常常看完奏疏,天子隻覺力不從心。
可惜天子的心機向來就不是旁人擺佈的,他早有狐疑,旁人言語也隻讓這猜忌擴大更快。
未幾時,李彥平與趙賀也到了。
冬去春來,天子身材逐步好轉,不必再老是躺在榻上了。如此,他自是重新臨朝,不再讓太子監國。
誰知,皇後巋然不動:“那也得我力所能及。”
極少聽到皇後有這般霸道的言語,夏侯沛先是一愣,隨即雙頰泛紅,她點了點頭,略顯羞怯:“兒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