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王府,便見街上空無一人,唯有金吾衛四周緊密巡查――京師已經戒嚴!
周氏深吸了一口氣,道:“令府中統統色彩素淨之物皆都取下,從上至下一應服素,府中自本日起,不成歡笑,不成行宴,不準擅自收支府邸!”
有降落的鐘聲一聲一聲地傳來,那鐘聲如低鳴哀訴,幽然入耳,彷彿來自天涯,卻響徹九霄。
夏侯沛漸漸走疇昔,將宮人都遣了下去。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皇後,半晌都不捨得轉移,走到榻旁跪坐,輕撫皇後額前的髮絲。
先帝大去,並不是天下便愣住運轉了,每日該上的奏疏一本很多,百官仍要上衙辦公,夏侯沛也要去批閱奏疏,還要與親信商討一些朝事,如何安寧因先帝駕崩帶來的動亂,如何收攏民氣。
高天子與先帝辦公之所都在太極殿,夏侯沛不喜好這個處所,以“此處先帝所居,每至此處,便憶先帝音容,肉痛難忍”為由,暫將書房設於含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