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此後我再也不是最小的啦,我讓你們再欺負我!”說著便不由分辯一把將卿羽從大師父身後拖出來:“新來的,你叫甚麼?”
白露一個激靈坐起來接疇昔,掂了掂,嘿,還挺重,遂對勁笑了:“還是毛毛懂我。”
葉白道:“陸霄,住嘴。”
陸霄見卿羽出去,像見到救星那般“嗖”的一下就飛撲疇昔,艾艾求著:“我家公子方纔另有知覺,現在卻如何叫都不該了,如何辦?我家公子是不是……求李女人拯救啊!陸霄對女人的大恩大德永久不忘……”
高山炸雷一聲吼,震的陸霄打了個顫抖。
昏倒中的人尚不能擺脫錐心般的徹骨疼痛,牙關一咬,一手忽地抓住卿羽臂膊,再鮮明收緊,卿羽一聲痛呼,手臂隨之頓現猙獰血痕。
師兄周顧亦如是吧,剛過廿五韶華,原該是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的年紀,鬢角竟已模糊添了霜色,他不說話,甚麼都不說,常在孤單暗中的夜裡單獨返來,隻要天空的玉輪和籬笆上的露水曉得他的行動有多沉重……那他的苦衷,又有多重呢?……
這時,卿羽已取過藥箱來,一邊給葉白換藥,一邊和陸霄答著話:“陸霄公子過譽了,即便本日趕上的不是你們,是其他任何人,作為醫者,我都不能棄之不顧。”說話間已將葉白胸口處被血滲入了的紗布拆下,昂首看了一眼他,“忍著些。”遂將蘸滿了淨水的毛巾覆了上去,擦拭著濃潮血跡。
卿羽看一眼碗中沉底的米粒:“……給客人先喝吧。”
敵方定是在刀劍上淬了些毒蛇膽汁,所劃之處,毒入肌骨,與血液融會暢通,分散至四經八脈,中毒之人膚色呈紫黑四散伸展,待得兩個時候後,眼瞼處呈現黑斑,那便是命不久矣,不日便一命嗚呼迴天已是乏術。
卿羽暗笑一下,回身即走,陸霄喊住她:“李女人……你的傷……”
白露將欲撫摩卿羽臉頰的黑爪子定格在當空,嘿嘿嘲笑一下,一溜煙兒跑去洗手了。
幸虧昨夜給他上的藥含有凝血消毒的金銀花等成分,某種程度上多多極少停止了毒素的分散,不然,現在發覺為時已晚,那忠心耿耿的陸霄,也隻要哭喪的份兒了。
“不過是素昧平生的路人,我師妹心善,救了你們,現在一個能挽起袖子乾活,一個能有說有笑,看來傷勢都已穩定。舍間粗陋,炊事又不敷,好走,不送!――”
卿羽一邊歎,一邊將手中的八角蓮、蛇地錢等藥材均勻攤開了晾曬,取來搗藥罐與搗藥杵。白露歡天喜地地將一碗白粥捧過來:“毛毛,從速趁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