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麵麵相覷，好半晌纔有人嘲笑道：“這不是想逮到大人出行的機遇劫個道嘛。”

“錦雲……”戚夙容孤零零地站在廣袤的草原上，入迷地望著馬匹拜彆的方向，“是你嗎？是你嗎？”

她冷靜將錦帕和準商文書收好，回絕黃徵的挽留，帶著侍從走出了府衙。在外苦候的販子們，一見她出來便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她是否拿到了文書。

戚夙容也笑了笑，長居邊關的男人，大多豪放，冇有關中人的謹小多疑。

“公子，你有何籌算？”張管事忍不住催促。

“哦？”戚夙容背手而立，頗感興趣地問道，“既然數額已滿，諸位為何還在府外逗留？”

黃徵彆有深意道：“卓兄，我從未想過你竟會挑選經商。”

“公子，公子，早晨是否有空，鄙人想請你去喝杯水酒。”

黃徵卻不覺得然，麵前此人如果為官，必能做出一番成績。他具有凡人冇有的遠見，曉得善用時勢，趨吉避凶，並且為人很有才調，敢為人先，脾氣沉穩，思慮成熟遠超平輩。

“多謝黃大哥體貼，但此事早有決定，不好半途變動。”戚夙容回絕道，“卓某隻是淺顯販子，關外各族該當不會難堪。”

顧家商隊除了戚夙容以外，冇有人曉得此行的真正目標，他們在乎的隻是買賣的收益。當初戚夙容決定做一次長途買賣時，大部分擔事都是分歧意的，但戚夙容這兩年來以“卓凡”的身份，依托先知先覺的目光，將顧家的買賣擴大了數倍，建立了充足的威望，因而一排眾議，定下了此次路程。未曾想，等他們長途跋涉到達西關，卻連關隘都出不了。

在戚夙容影象中，兩年後，邊關會迎來一支戰役力極強的軍隊，人數約莫三萬多人，由十幾個部落構成。她隻記得此中幾個最為刁悍的部落，其他部落還需求查探。

話雖如此說，但黃徵在將準商文書遞給她時，順勢給了她一條錦帕。

戚夙容似有所覺，緩緩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探”字。

新皇繼位時，很多官員都遭到了連累，但許琛的門生卻無一貶謫，反而得以晉升。黃徵心機通透，雖不清楚卓凡的詳細身份，但“他”的先知卻讓他獲益匪淺，幾次通訊都給了他很多提點。

戚夙容與西域販子做過買賣，但從未去過西域。一起風餐夜宿，顧家商隊趕在夏末集市最熱烈的時候到達關隘。現在西關表裡局勢非常奧妙，大要固然風平浪靜，但內部已是暗潮澎湃，探子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