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恰是債多不愁了，欠徒弟的恩典，她能夠用一輩子的時候來還。

“那又如何？卓凡可有獲咎封大人？”

接下來的時候，戚夙容一方麵幫顧宇風打理買賣，一方麵搜尋錦雲的下落。

“嗚……”屋彆傳來鞭炮的響聲，新年即將到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唯有戚夙容在哀號。

她靠在男人的懷裡，汲取他身上的溫度，眼淚濕透了他的衣衿。

“不必了。”戚夙容加快腳步。

記得兩年前的年夜，錦雲半夜悄悄來到戚家，與她一起賞雪，一起守夜。兩人坐在石階上，吃著苦澀的糕點，身影相依。

雲遊仔細心打量了戚夙容幾眼，摸著髯毛揣摩道：“倒也並無不成。”

戚夙容丟開酒瓶，毫不躊躇地衝了疇昔，一把抱住來人，緊緊地，幾近用儘滿身力量。

不過提到科考，她還得提示一下夙寶，近兩年最幸虧野生精蓄悅，臨時不要插手科考，免得殃及池魚。她現在最存眷的兩件事，一是家人的安危，二是錦雲的下落。

顧宇風又與戚夙容說了一會，然後留下一百多兩的銀票，便倉促分開了。

戚夙容笑了笑，當年雲遊子在雲霧山待了好幾年，不但是為了要救她，還因為雲霧山上有人間獨一無二的清霧茶。戚夙容信賴隻要徒弟嘗過冰泉泡的清霧茶以後，起碼情願待到來歲新茶出世。

戚夙容暗自苦笑，看來他們三人還真的將她當作能夠占算將來的卦師了。

幾天後，她以卓凡的身份來到英書閣，許琛見她安然返來非常欣喜。

“如此，那便奉求先生了。”戚夙容長施一禮。

“想不到你們熟諳不久，友情倒是不淺，他們彷彿挺佩服你的。”

五今後，雲遊子暫居的板屋內，走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濃眉大眼，目光有神，皮膚略黑，固然穿著粗陋，但氣質不俗。易容後的戚夙容，邊幅與本來獨一三分像，少了女子的美好，多了幾分男人的豪氣。她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非常高挑的，骨架雖略顯纖細，但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亦屬普通。

她望向都城的方向，臉上遊移不斷。

“你住在那邊？我送你。”封湛跟上來。

當戚夙容趕到商定地點，顧宇風已經在此處等了兩天。

雲遊子靠在草垛上閉目養神，衣袖中的手指卻悄悄掐動了幾下,隨即展開眼看了看身邊的戚夙容，而後又閉上了眼,不過半晌便收回輕微的鼾聲，竟然就在北風和顛簸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