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他流露酒窖的動靜，又將兩種新酒的配方交給他。他又怎能不知，她實在是不想白白受他恩德。

“真要送我？”

“哦。”許琛挑了挑眉，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或者說，是很賞識你。”許琛神采如常，淡定自如。

上一世顧家也做葡萄酒的買賣，卻並非最早得利的那一個。當時葡萄酒已經風行於市，合作狠惡，利潤微薄。任何人都曉得，闤闠之上，誰先搶占先機誰便能獲得最大的好處。

“哪位長輩，不知鄙人是否定識？”許琛詰問道。

戚夙容端起茶杯，與他相碰。

“透過介弟，鄙人對你神交已久，你對鄙人的體味，亦讓鄙人頗覺詫異。”許琛問道，“卓少爺為何如此體味鄙人？”

戚夙容眼中一亮，考慮半晌，說道：“許先生博聞強記，見地不凡，那位戚蜜斯當敬你為師。”

宋傑是典範的文人，戚夙容估計他不擅經商，也拉不上麵子迎來送往。

“你幫我送。”

男人頭也冇抬地問道：“客人有何叮嚀？”

兩人來到茶館，各自點了一杯清茶，溫馨地品著。

“想必許先生並不熟諳。”

戚夙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安靜道：“中間認錯人了，我姓‘卓’。”

他幾步走到戚夙容麵前，高低打量一番後，說道：“戚……少爺？”

“是又如何？”

第二天下午，戚夙容便收到了顧錦雲的動靜，堯村地下確切埋葬著一座當代酒窖，固然才挖出一個角，但顛末幾次勘察，能夠大抵預算出它的範圍。隻要破壞不超越五成，就有買下的代價。

戚夙容走疇昔，坐到矮桌前。

以後，戚夙容又去盧家轉了轉，可惜冇有見到她想見的人，隻好絕望而回。

男人神采微變，昂首看向戚夙容，見麵前之人隻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心下稍定。

“卓少爺，鄙人很喜好你。”許琛冷不丁冒出一句驚人之語。

許琛把玩著笛子，朝戚夙容的方向走來，與她擦肩而過。

“我今晚留下過夜。”

許琛笑道：“卓……少爺有所不知，鄙人的鼻子異於凡人，隻如果我見過的人，我都能聞出來。”

此言暗含玄機，隱有預示。那裡是在題字？清楚是在點撥於他。

戚夙容瞪了他一眼，他卻麵色如常，一臉開闊。

以他的才學，當有所悟，比另找藉口套友情更有感化。

“傑（傑）。”

顛末一所寺廟時，戚夙容俄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寺廟外一名中年男人身上。他蹲坐在一尊石像下，前麵擺著一張矮桌，中間掛著一塊布簾，上書“代寫手劄，草擬狀紙，扇麵題詩”等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