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夙容眼中閃過驚奇，不會那麼巧吧？這個元奚莫非真的是她上一世影象中的那小我？元奚本名樊子域，乃中書侍郎樊固之子，其母為樊固良妾，有一半西域血緣。

“這位小公子，您看？”牙販走到戚夙容身邊，腆著臉笑著。

戚夙容帶著元奚回到新買的宅子中，先讓丫環帶他去梳洗，然後又請大夫給他清理傷口。

“小公子，這批男童已被人買走，剩下的另有幾名十8、九歲的男人……”

樊固隻要一個孩子，那就是樊子域。

“戚。”戚夙容吐出一個字。之以是冇有坦白，不但因為她想獲得元奚的信賴，還因為她必定元奚不會出售她。

“那好吧。”牙販不再多言，客氣道，“小人給公子一個轉手價，三十兩。”

戚夙容凝神打量，麵前這少年的表麵比普通中原人要清楚，瞳孔呈陰暗的灰藍色，確切有幾分西域人的特性。

“十8、九歲的男人太大了，我隻想要一個與我春秋相仿的少年。”戚夙容如此說道。

“戚……”元奚頓了頓，不知該如何稱呼她。

趙管事朝戚夙容微微躬了躬身，然後叫主子與牙販完成買賣，便帶著幾名男童分開了。

看來剛纔冇有出聲是對的，傳言鄭世達性喜漁色，男女不拘，雖時有人彈劾，卻未曾遭到非難。不但因為他有一名身為嬪妃的姐姐，還因為他從不招惹權貴，也很少強搶良家後輩，根基隻在人伢子手上挑人。玩膩了或賜給下人，或重新賣給人伢子。

元奚猛地昂首，緊緊盯視著她。

“元奚？”

“小公子，已經妥了。”護院將左券遞給戚夙容。

“必須顧忌，不然連累更多。”

“行了，就三十兩吧。”

戚夙容正要詰問，俄然心頭一動，神采凝重了幾分，說道：“大夫不必多言，我想我曉得你要說甚麼了。”

少年冷冷地望著他，一語不發。

“元奚，現在我們皆已淪落至此，何必再顧忌其他？”

這時，護院和伢販帶著六名十一歲到十五歲不等的男童走了過來。

“呃……”牙販看向另一邊的戚夙容，後者做了個“隨便行事”的手勢。

“僅憑一個秀莊，你能做甚麼？”

元奚輕呼一口氣，淡淡道：“你可知此次遭到清查的權貴有幾人？”

走近以後，戚夙容才發明他身上的傷比她想的更眼中，暴露衣袖的手臂上都青紫的斑痕，腿腳也有些踉蹌，背部弓起，彷彿疼得直不起來，額頭上儘是盜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