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她這十年來除了複仇的決計以外,獨一有的就是對秦雪初的慚愧。
“我有甚麼好恨的,你現在的統統我也不想要。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蕭落情看著麵前的酈瀾青。
十年來,他們從未會麵,從未去體味相互,明天,在這銀月湖邊,雪夜當中,或許有些話早該說的清楚。
“既知有愧,那你曉得該如何做了?”
湖畔小棧,銀月湖邊。
那人不疾不徐的往渡口邊走去,在離渡口另有一兩百尺時,那人卻並冇有持續前行,而是竄改了方神馳西邊走去。大抵走了數百步才停下。
銀月湖邊,重重柳簾,柳枝無葉,卻似烏黑,萬條垂絛,似若冰簾。
本來,他竟是真正的秦雪初!蕭落情,也是秦雪初。而秦雪初,你又是誰呢?酈瀾青,還是秦雪初?
“你不恨我?恨我奪走了你的統統,你的名字,你的餬口,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統統。這本來都該屬於你,你纔是少年立名、譽滿天下的秦府三公子,真正的秦雪初!”秦雪初,不,應當說酈瀾青,她看著蕭落情一股腦的說出本身心中所想。
他們的運氣早就膠葛在一起,或許,這就是命。
“果然是你!”那人在火線擋住了白衣人的來路,道。
“你不會真的覺得在她的‘諄諄教誨’之下,我竟還猜不出你的身份吧。我是該叫你蕭兄,還是師兄?或者你但願我稱呼你的名字:秦雪初?”秦雪初句句緊逼,氣勢咄咄。
蕭落情已經換下一起風塵仆仆所穿的白衣,此時的他身著一身深藍色勁裝,和常日裡溫文儒雅的模樣大有分歧。
看著這個以本身的名字活了十年的人,他不曉得該如何麵對他,或者說是麵對本身。
銀湖映山影,山影撥水心。
白衣人沉默很久,緩緩唸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如此寒冬之際,江麵早已是水雪不分,冰冷沁骨。而此人竟在這半夜時分孤舟蓑笠、寒江垂釣!
“既然你情意已決,我冇有資格禁止你。既然冇法禁止,我隻能挑選幫你、互助於你,也是為了賠償,但願你莫要深陷,能夠滿身而退。”那獨釣之人表白決意。
天冷的很,早晨喝了很多熱茶暖身,這時候內裡更是半夜天寒,但是本身實在是憋得慌,耐不住喝了那麼多茶,他隻好開門想到邊上的馬廄便小解一下。
那人走到湖邊,將蘆葦叢扒開,彎下了身子彷彿在找些甚麼。不一會,隻見那人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繩索。那人將繩索往岸邊拽開,本來竟是一葉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