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州？”張承樾問道。“寧波、溫州那邊不好麼？為甚麼不去哪？”

“可我們冇偶然候去練啊。”鐘光誥道。“滿清甚麼時候會派兵過來？”

校場裡策動百姓，軍隊裡則活動兵士，巡防隊是最好活動的，和新軍的四兩多月餉比擬。他們每月步兵隻要一兩五錢，馬兵也隻要二兩，至於三鬥月米那就不要說了，根基都是爛米還常常發不敷。並且就這麼點錢，上麵還要扣剋以後才氣下發。再加上隨便打人的、任人唯親的，全數軍官都被揪出來批鬥。批鬥完了以後接著開抱怨會，挑出來的幾個嘴巴利索苦大仇深的兵士，站在抱怨台上邊說就邊哭，哭完又再說。綠營和新軍分歧，從戎也是家中困苦、走投無路，誰冇有悲傷事呢？會場上的氛圍很快就到了臨界掉，隻待一個大嗓門兵士說到他家裡人被餓死，放生大嚎的時候，統統人都哭了出來。

“舟山、鎮海那邊清兵極多，冇有幾百人押送，怕是過不來把。”鐘光誥就是鎮海人，一傳聞有七十多噸就死了心。

軍事上的事情定了方略，但是政治上的倒是擺佈難堪。攻占杭州的電報早上五點就發到了蔡元培的手上，起先他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把電報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狂喜不能自止，隻想著登到高處大聲的號令。不過在中午政務組發來杭州詳情先容以後，他不得不略微沉著了下來。

“鐘枚是獨立旅的旅長，那就任命鐘枚為軍當局都督。另有他們不要光想著如何兵戈，政務組那邊要把軍當局運轉起來，並且，為了教唆士紳對滿清偽立憲的不滿，那邊要儘快把省議會籌辦起來，那些著名的士紳都要請疇昔，然後商討著把憲法編撰出來。在立憲之事上，我們要搶在滿清的前頭。”蔡元培捶著還是渾渾噩噩的腦袋，還是想出了一條奇策，他信賴憲法和省議會一出，那答覆會就抓住了立憲的大旗，滿清搞君主立憲，答覆會就弄民主立憲，端是針鋒相對。

“政治算個屁！活著對反動來講就是大利。”鐘枚話一出口，鐘光誥和張承樾就沉默了，這話本身暗裡說能夠，真如果傳出去，那不曉得內裡會如何說。

“寧波過來的軍器船被攔了。”鐘枚一開口就是壞動靜，但這也並不料外，軍器船要到浙江，那天然就要進過鎮海進杭州灣，這不比之前私運去滬上有人策應，也不比去安東直走外洋，杭州灣清兵的海軍、巡防營可很多，被攔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