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約約間,又感覺本身一病不起,何嘗不是上天嫌棄了女真,在他身後,金國少了一個真正慎重能撐起大局的人,其國勢將會如何,倒是委實難以預感了。
宗輔原也無甚話可說,卻俄然想起一事,伸手攔住完顏昌道:“你出府以後,立即派人前去誅殺高應裔!”
隻是當著宗輔的麵,卻也不便出口,隻得含混應了,見宗輔神情實在委頓不堪,便欲告彆而出。
宗輔悄悄一歎,又道:“除了這些,和議之說,我們當日是承諾償還京東畿輔,另有山東,留河北,與他們劃河而治。現下看來,這一條趙桓毫不會承諾,他朝中大臣武將,也多數不會同意。既然他們要打,我們再和他們耗過,我看他們也很難在平原與我們爭勝。如果大勝,則不必再說,如果小敗,則可承諾他們,退還河北,我們控幽燕故遼之地,這下他們總冇話說。我曉得你素有讓地乞降之意,隻是要記著一條,哪怕拚的血流成河,打的筋疲力儘,也絕對不成以將幽燕之地拱手讓給宋人,哪怕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亦是絕對不成,你清楚麼?”
宗輔剛纔耗了很多精力,此時房渾家走的潔淨,氛圍暢通起來,倒比剛纔更加精力一些。他本來臘黃的麵孔竟是回過了一些赤色,連咳幾聲。將房內儲存的下人也擯除出去,又命人關緊門窗。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頭沉重,隻想披衣起家,再調集世人商討大事。但是病體孱羸,方纔有點行動,便感覺心悸頭暈,再難轉動。
這一席話,是他沉思熟慮,考慮很久以後,方纔緩緩說出,極是慎重。完顏昌固然才氣皆不如他,不過也是覺悟,當下重重點頭,答道:
他曉得宗瀚很有權勢,如果謀反起事,也一定就不能成。就難在此人冇有這個野心,不肯動手。現下上京內風雲將起,如果宗瀚抓住這個機遇,悍然起事,誅殺完顏昌等人,先擁立合刺,時候久了再廢合刺自主,到時候,他便是從龍功臣,職位要比現在更加高上幾分。
完顏昌曉得他有要事要講,當下也聚精會神,端坐在宗輔床前,等他發話。
“是,我明白了,你放心便是。”宗輔本身肯掏錢出來,完顏昌天然冇有話說,當下連連應諾。
宗輔嘲笑道:“你不曉得這些漢人,讀了幾本書便滿肚子的壞水,還覺得本身是甚麼無雙國士。宗瀚一貫感覺他本身功高,這幾年一向在上京不出,對我們把持大權很不滿,他但是當年攻宋兩大元帥之一,滅遼滅宋,實在是他和宗望兩小我下的手,軍中朝中人脈深厚,聲望極高,你當年也不過是他的監軍罷了。宗瀚本人也罷了,畢竟是我們女真人,固然自視甚高,不過不會有甚麼異念,這個高慶裔則分歧,剛纔我拿話摸索,他已經露了底出來,速速將他殺卻,免得他給宗瀚灌輸些漢人的壞主張,指導的他做出些事來,到時候又是我們女真人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