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介麵道:“康王來長安則為天子亦是康王,若不然,留臨安則雖康王而天子。”
趙桓終稍稍動容,心中曉得,這個本來趙構的親信大臣,在長安見地半年以後,終不再有首鼠兩端之患。
李綱喟然一歎,他很不肯意,卻又不得不答天子的話,而身為平章軍國事,也不能對付了事。當下隻得答道:“唯今之計,不動大兵很難停歇劉光世之亂。劉部雖不算精兵,不過左護軍全數有五萬餘人,以苗、劉之能,多數守不住城。於今之計,唯有敏捷集結大兵,沿荊襄順江而下,兩月以後,兵臨江南。主將,以臣等集會成果,當用曲端為主帥,吳玠、吳璘為副,率強兵十萬,以獅博兔,在康王不能重新清算江南局麵之前,需求剿除劉部主力,奉隆佑太後,康王前來長安。”
李綱點頭苦笑,道:“此人素有忠義之名,雖上表奉詔,承認康王退位,隻奉陛下為主。但是讓他出兵前去臨安,一者此人是鎮守大將,不成讓江防空虛。二來,他也必然對付了事,不會如此孔殷,對舊主過分無情。”
張浚又道:“文事是我們占了先手,康王退位固然是被逼,不過他本身下詔退位,又有隆佑太後聖旨,統江南都已曉得,陛下聖旨一到,則民氣天然曉得棄取。但是劉光世如果得了臨安,擁立康王複位,以臣鄙意,不以武力征討,很難以詔命讓劉光世受命,也難以讓康王前來長安。”
待李綱等人入內,趙桓早就進入室內,正襟端坐,不敢怠慢。大家順次施禮,趙桓按例酬酢幾句,依例賜坐。
張浚先是一征,然後答道:“前次苗、劉二人奏章已至,陛下已經命人前去臨安頒詔,劉光世既然已經起兵,猜想不會受詔。何況,受詔之前,臨安亦不必然得保。依臣之見,康王已經退位,非論光世擁立於否,陛下皆不成再誤,必然要讓康王退位,不得再改,這是一。”
一個身材高瘦,身著黃袍,頭戴玄色軟腳蹼頭的男人,正鵠立在一株含苞欲放的桃樹之前,悄悄看著。
趙桓閉目點頭,心中也很難定奪。
但是事情生長到了這個境地,再想保全內部平和,一力抗金的局勢,也是絕無能夠。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在趙桓剛回時的權宜之計,此時已經不成再用。
他神采白淨紅潤,顯的極是安康,下巴上的鬍子並不很長,潤色的極是劃一。他是大宋的天子,一國之主,自臨安一封奏摺飛速送來後,這一職位已經無可擺盪,再也冇有人能夠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