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折孝忠因是折可求的親侄，近支後輩，趙桓固然信他，卻被西軍其他將領猜忌架空，不能遭到重用。本來成心到湖南去尋折可存，或是折彥質，趙桓又不肯放人。因而兩三年工夫下來，種極等人遭到重用，成為禦帶和軍隊初級將領，薛強領鎮一方，種極成了西軍悍將，而費倫更是把握行人司，成為拱衛天子查察諜報的細作主管。唯有折孝忠雖不是沉湎下僚，與這三人比擬境遇還是差了很多，臉上便常常帶有鬱鬱之色。

說到這裡，他話中語意已是冷意森然，對這個遠親三叔，已是全無親情可言。

“姚將軍辛苦。”

“哦？”費倫麵露詫色，他原是軍中孤兒，流零五國被趙桓收留，除了種極等人，哪有甚麼故交。隻是對方雪夜來訪，必然有要緊的事，或者就是趙桓安排在此的細作，也未可知。

待翻開帳簾，卻隻覺一股暖意襲麵而來，一群親兵早在帳中生起火盆，火紅色的火焰竄的老高，在這冰天雪地的暗夜當中，令人感覺暖和非常。

到得外頭。一腳踩在雪地當中。踩的積雪咯吱做響，昂首看天，已是經雪霽晴好。一輪圓月斜斜地掛在半空，冷風如刀，倒是將他本來和緩的麵孔吹的生疼。

費倫實在也是憂心忡忡，天子如何布的局連他也不甚瞭然，到底有冇有效尚未可知，這姚端看似鹵莽實在奸猾似鬼，一點任務也冇有擔待，如果當真出了甚麼岔子，統統的不是都得落在他頭上。

他將趙桓的大帽子悄悄扣了過來，姚端與張憲對視一眼。都是苦笑。偏師來襲前程叵測，偏生是天子親命，卻也苦無體例。

他與費倫自小訂交，這些年下來友情不減，是以說話揮灑隨便，費倫的親兵隻看到領兵大將在這青年將軍麵前都戰戰兢兢，唯恐多說多錯，而這折孝忠卻渾不將費倫地身份當一回事，當下俱是看的呆了。

“這也罷了。”折孝忠並不歡樂，隻是呆呆道：“我在這裡呆了半年，暗裡裡見了很多元鄖大將，另有那些堂兄弟們。三叔冇有見我，不過也曉得我的意義。他也躊躇，當初隆是不該，現在再叛金人，他又擔憂人家說他是牆頭草。以是就算到了明天，三叔仍然是決計難下。”

待兩邊都抬開端來，費倫看著折孝忠的神采，先笑道：“半年不見，你的神情模樣卻比當初要好上很多。”

剛至營門不遠，費倫正咪眼看向營外的那一小隊騎士，尋覓所謂的“故交”，卻猛不防劈麵隊中，有人已經開口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