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與趙桓地乾係,從五國逃到長安,時候荏苒而過,趙桓朝會時隅爾還提起趙估幾句,掉幾痛淚,而私底下,則是絕口不提。朕想到當年諸事,天子對上皇的態度顯而易見不問可知。而此時現在,對韓肖胃的態度作法天子不但不怒,反致大笑,這個反應既出乎他料想以外,也委實值得玩味。
想到這裡,唯有苦笑罷了。
“哦?”趙桓看他一眼,虞允文固然是滿臉木然,嘴角的笑紋倒是方纔收起,趙桓如有所悟,便也笑道:“夏不比金,不會當真難堪你。並且距關中甚近,一來不去不會擔擱太久,朕準了。”
“傳聞金人成心放回上皇。”
“這一股風聲,本來以行人司的力量,不會得知。但是此事甚怪,很多漢臣都已經曉得,動靜傳的如此之廣,是以臣能曉得。”
而趙桓內心倒是明白的很,看似強大的西夏,實在一年比一年衰弱,看似龐然大物不成等閒衝犯,實在既不能攻而野戰膘騎大進,守不能護住各處的計謀要地,其國主李乾順庸懦無能,宋遼滅亡之際首鼠兩端,實在將女真人獲咎地狠,若不是宋朝在關陝頂了多年,金國需求夏國來牽涉宋朝精力,早就順手滅了這個小國。
虞允文也是識相,曉得費倫必然另有親信地話要對皇帶講,自已在場不便,討了出使的差使後,瞬即退出。
隻是他儘自清楚,卻並不能使麾下文臣武將鼓起一戰滅夏的決計,何況這兩年內必將會被女真人纏停止腳,一戰滅夏非得動員幾十萬雄師和百萬民伕,臨時是不必動這個動機了。
見虞允文與費倫都再無彆話,趙桓隨口道:“剛派了韓肖胃出使,又得選使夏的人選,想來也真風趣。”
這算是君臣閒話,虞允文卻正色道:“臣願出使。”
“這是他們用心如此。前番辟謠肇事,說朕薄待上皇,朕派出使臣,他們就說要放歸。嘿嘿,實在他們視上皇如珍寶,朕不回上皇尚且不得歸,何況當今的景象?這股風聲出來,不過是恐嚇朕罷了,使朕自亂手腳,乃至不敢再派使臣前住,如許就更落了人的話柄。”
見他拜彆,閣內除了幾個內侍外再無旁人,費倫便道:“陛下,臣此次在敵境,還傳聞一些動靜。”
“臣用過早餐後,立即來宮中求見,現下那婦人不曉得還在不在。”
見趙桓彷彿並不特彆在乎,費倫一時意想不起甚麼實據,腦海裡靈光一閃,竟是將淩晨在湯火鋪子裡看到地景象一五一十向著天子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