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樣缺了任何一樣,淩晨都不完整。遵循爸爸的話來講:“奶奶不罵一罵林林啊,我就總感覺冇睡醒。”
他仰著頭,臉部朝天,整張臉皺成一團,鼻子一抽一抽的,外型有點像報鳴的公雞。
祝文頤不敢在奶奶的鍋鏟底下實施打擊抨擊,隻能另找機遇。
這是她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喊奶奶,冇想到是為了告狀。
有甚麼事情就暗裡裡處理,小孩子的事情大人是不配插手的。
林林蹲的行動很隨便,蕾絲邊裙襬全都掉在了地上。方纔化過雪的地盤濕得發黑,把裙邊也洇得臟兮兮的。
林林轉頭瞪了祝文頤一眼,說:“不要叫我。”
祝武凱撒嬌得來的巧克力,包裝跟林林撿出去的三個一模一樣,含在嘴裡甜得涎水直流,還得靠祝文頤給他擦嘴。
但是,為甚麼呢?
祝文頤呆了呆,目睹著對方連大人都敢挑釁,頓時把“不向大人告狀”的原則拋到了腦後,幾近要脫口而出:“奶奶,林林她把蚯蚓……”
祝武凱融入得非常順利,第一天早晨就已經曉得抱著奶奶的脖子,撒嬌說“要跟奶奶一塊兒睡”,勝利收成了一籮筐寵溺的目光,還分外獲得了一個真正的巧克力。
祝文頤很快遐想到那一天的鹹巧克力,在如此“活潑”的揭示麵前幾近要吐了出來。她不信林林真的如許做了,可腦海裡還是忍不住將蚯蚓和巧克力連絡起來,用設想力硬生生將兩樣東西的特性揉捏到一起,獲得一個噁心得不可的雜交種類。
冇想到媽媽拉了拉祝文頤的手,對祝文頤使了個神采。祝文頤不明以是,但還是聽話地把話嚥了歸去:“……切成了兩半。”
祝文頤內心藏了這麼一點事兒,眼神兒整天擱在林林身上,巴不得找個機遇就往林林嘴巴裡塞一大把鹽巴,免得對方再往巧克力裡裹。
“如何了,你們母子仨都圍在這裡乾嗎?”奶奶適時呈現,問。
融雪比下雪更冷,祝文頤手腳卻比之前更和緩,因為奶奶給他們姐弟倆各送了一套保暖手套和腳套,比前幾年的處境好多了。
初九以後,冰雪垂垂化了。
模樣瘮人,眥裂髮指。
祝文頤看得心驚膽戰,冇想到祝武凱卻樂嗬嗬地跑了過來,說:“你在玩甚麼!”
“你在乾甚麼啊?”祝文頤問。
祝文頤非常有一點愁悶,林林在本身眼皮子底下偷襲弟弟,本身卻冇找到機會反擊,在祝文頤的鬥爭史上,這稱得上是一筆濃墨重彩的、具有裡程碑意義的敗筆。到正月十四的時候,這已經變成了祝文頤本身的戰役,跟弟弟是否吃到鹹巧克力已經冇那麼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