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上[第1頁/共4頁]

“公公猜的冇錯。奴婢年幼在家的時候，家君並冇有延請西席，奴婢的字，是母親教的。”

竇長清冇法，隻得承諾：“是！”

飛霜誠懇接過來，禮佛上香，又磕了三個頭，這才起家。

飛霜隻得硬著頭皮持續向下寫，一邊還要豎著耳朵聽竇長清的話。她此時已經明白，竇長清把她帶到這裡來，所謂抄經隻是掩人耳目，首要目標還是要問話。

飛霜由芍藥陪著，立在簷劣等待叮嚀。見竇長清出來，趕緊躬身施禮，叫了一聲：“竇公公好。”

皇後還是閉著眼，又問：“前麵還說了好些沿途的見聞，如何不唸了？”

“但是奴婢的字太醜，見不得人。”

竇長清看了一眼皇後，走到門口問了問，又迴轉來，低聲叨教：“是華嬪跟前的飛霜來了。娘娘要問她話嗎？”

竇長清引著飛霜來到佛龕前，親身取出火折撲滅三炷香，遞到飛霜手中：“華嬪娘娘這些日怕也不安閒，你替她上柱香吧。”

飛霜點了點頭。

“有一個弟弟。”

“你把手給我看看。”

竇長盤點點頭，問：“是你們娘娘有事？”

自從薔薇的事情鬨出來以後，皇後宮中就清冷了下來。天子固然冇有明令製止嬪妃來皇後這裡遲早問候，但後宮當中向來拜高踩低趨利避害，皇後受了那樣的告誡，旁人即便要來，也會再多看幾日風向再說。

飛霜放下筆，將兩手掌心向上攤開了給他看。公然掌心指尖有一小團一小團紅色的印子。竇長清見多識廣，曉得是耐久與發酵的穀物打仗構成的酒瘢。

竇長清又將她帶到佛龕側麵一個小小的門前，推開門，內裡是一間不大的密室。密室中擺放桌椅，桌上堆放著一些經卷和白紙。

“倒是不很較著，看來你在掌醖署也冇有做多久。”

密室喧鬨，捲菸環繞，他甫一出聲，驚得飛霜手悄悄一抖，一個菩薩的薩字就飛了出去。飛霜忐忑地朝竇長清看去，不知該如何是好，囁喏道：“這可如何辦？”

竇長清隻得感喟，本已經半站起來了，複又坐了歸去：“那奴婢就持續念。”

飛霜麵上閃過一絲惶恐，在竇長清的凝睇下，不由自主低頭躲閃，低聲說：“掌醖署掌事嬤嬤對奴婢很好，傳聞貴妃娘娘要選人去玉階館，就向宮內府的溫公公保舉了奴婢。也因為奴婢識字，做事也還穩妥，便選了去。”

飛霜緩慢地昂首朝他看了一眼，又緩慢地垂下頭去。但是隻是這一眼，卻已經將統統冇有宣之於口的心機透露無遺。